李治笑了,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谨慎,巡查安东,漠北,福广,岭南,都是可以去的。”
“是!”李绚微微松了口气,不再开口,他知道,皇帝心中已有定见。
“该清除掉的,千牛卫已经提前清除了,承嗣,就放他一马吧。”李治摆摆手。
“是!李绚轻轻低头。”
……
“对了,说说洛阳的事情吧?”李治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绚,说道:“这一次朕突然将伱从彭州召回,你不会怪朕没有让你好好的休息吧,毕竟本来答应让你在战后休息两个月的。”
“陛下有召,哪怕是刀山火海,臣也直往前行,而且此番在嵩山,也有道家清静,臣并非一无所得。”李绚稍微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就是几个小儿女,答应陪他们好好玩的,没有如愿。”
李治点点头,他能够看的出来,李绚这番话发自肺腑许多。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就是儿女之事。
儿女哪里懂得父母艰难,你不陪他们,他们立刻就敢给你甩脸子。
但做父母的,又能如何。
“朕已经让人接彭王妃他们回京了,剩下来的日子,你好好的陪陪家人。”李治轻叹一口气,随即又说道:“洛阳之事,后续虽然不用你多管,但之前的事情,你还是要对朕有个交代的。”
“是!”李绚拱手,神色肃然的说道:“陛下,洛阳之事虽然平定的轻易,牵扯也不多,但多是因为千牛卫提前查察,有的放矢,臣才能够将那些人都一网打尽。”
李治笑笑,这件事虽然出面的是千牛卫,但实际办案的却是密卫,更甚至于直接出手的,就是李绚的表舅赵巩。
不过这事李绚从一开始就不知情,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快就返回彭州。
“继续说,从你角度看出了什么?”李治脸上满是轻松,但在谁也看不到的眼底深处,却含着一丝森冷。
“是!”李绚拱手,小心的看向皇帝,拱手认真说道:“其实,臣还是觉得此事前后有些太轻易了,或许是臣在前线征战多年,总觉得越王此次的谋逆太过儿戏。”
“如何儿戏?”李治身体微微靠后,神色逐渐冷了下来。
“太不切实际了。”李绚躬身,说道:“臣审问过萧灌,他虽然和萧德琮有所计划,但这计划,不过是趁着陛下东巡,抓住陛下松懈的机会动手而已,但这个机会根本没有,仅仅凭借五百人,如何攻破无比森严的守卫。”
萧灌他们找的,的确是从草原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卒,但这些人毕竟退了。
训练杀意全部都消减大半,如何能够和军中严密的守卫相比。
若是宫中主政的,是个没有头脑的废物,那么他们或许可以趁乱取胜。
但坐镇一切的皇帝是李治,如何会他们得手。
“陛下之安危,不说是朝中宰相,便是各卫将军,都会无比警惕。”
稍微停顿,李绚拱手道:“纵观史书,此中之事,历来都是内外勾结所成,但凡孤立而行,从无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