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顿时忍不住的眼底泪花,低声轻唤。
李显退到一旁,然后对着崔鼎招了招手。
崔鼎上前恭敬的拱手,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李显。
李显忍不住的笑了,果然,他就知道,李绚肯定有私信给他的。
站在华盖之下,李显直接拆开信件读了起来,神色开始逐渐凝重。
目光终于看向了车队之中,一辆并不是很显眼的黑色马车。
混在其他运送珠宝财货的马车当中的,论钦陵的棺椁。
……
皇帝车驾缓缓启动,文成公主被搀扶到皇帝车驾之上,李显亲自坐在前方为太平公主驾车。
文成公主虽然千百般的不愿,但这是皇帝的圣旨,他也交代李显必须完成,李显便丝毫也不敢懈怠。
目送皇帝车驾离开,群臣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各自上马,坐车,有序的返回宫中。
皇帝如今就在含元殿等候,之后还会对文成公主有极大的封赏。
群臣都要参会。
群臣当中,一名穿着紫色官袍的大臣,面色凝重的看着马车消失。
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身材魁梧,脖上还挂着两只金瓜锤的崔鼎身上,脸上不由得冷了下来。
国子祭酒辛弘智,从三品。
转身,辛弘智已经登上马车,车帘放下,他才低声问道:“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找了长安一个姓冯的混混,让他假扮国子学生,拦街控诉,控诉南昌王刻意纵敌,养寇自重。”马车外,车夫辛集的声音响起。
“这事他不知道我们有关吧?”辛弘智低声询问。
“我们找到是中人,但那中人已经离开洛阳南下,谁也找不到他。”辛集的话,让辛弘智一下子就放心下来。
马车缓缓前行,辛弘智也放松了下来,他这才开口,幽幽的说道:“若是可能,为父也不想招惹南昌王。”
“可谁让他盯上了父亲国子祭酒的位置,他就该死。”辛集语气中满是痛恨。
辛弘智做这个国子祭酒,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平时也与世无争,他甚至打算,就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坐到死,但没想到,还没怎样,就有人盯上了他国子祭酒的位置。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如今距离吐蕃彻底平定,起码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哪怕是再快,也得到了明年年底的时候,才会有人开始思索南昌王的下一步,他也不一定就会回长安,来任这个没有所谓的国子祭酒。”
辛弘智语气当中带着一丝后悔,但后悔归后悔,事情他已经做了。
“那父亲为何还要找人控诉南昌王?”辛集一时间也有些不明所以。
“你还记得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吗?”辛弘智抬眼,盯着车帘之外的辛集。
辛集立刻点头,说道:“十日之前,儿子在平康坊听到有些说,南昌王刻意纵放论钦陵离开,有养寇自重之嫌疑,故而赶紧回来禀报父亲……”
“为父那时也并未在意,也没想要多做多管,直到有人上门敲门。”辛弘智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恨:“你可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辛集顿时有些懵,他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