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下来,能立下大功,这就不是其他任何一名宗室子弟能够做到的。
上一辈还有一个霍王李元轨任定州刺史。
如果说早年突厥降服,定州并没有多少事,但如今突厥人心不安,随时可能彻底反叛。
定州身处第一線,但李元轨从来没有向皇帝请旨要求调离定州。
李渊的儿子,魏征的女婿,哪里是一般普通之人。
如今这一辈,只有李绚一个人。
其他人或许各有文采之名,但敢于冲到战场厮杀,最后杀出一个前程的只有一个李绚。
正是因为如此,其他人才希望李绚能稳稳的站住位子。
如今在台上的皇帝李治,其实和李绚不过是堂兄弟罢了,如果换到李显,他们虽然人情往来亲近,但血脉上已经远了一辈。
甚至越往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越远,人情越淡,就只能够也能够越靠自己。
人从来只能靠自己。
抬头,看着眼前的王府大门,李绚迈步走了进去。
……
“武承嗣回到了京中,陇西郡王要辞任礼部尚书,这恐怕是天后的意思?”刘瑾瑜坐在一侧,披着厚重的披风。
书房之中的炉火刚刚点燃,有些冷。
李绚站在墙壁之前,看着墙上的万里雪梅图。
李笔坐在火炉旁,调离着火炉,火焰升腾,他整个人忍不住放松了起来。
“这当然是天后的意思。”李绚神色淡淡的说道:“如今朝中没有了李敬业,没有了魔教,李敬业之前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可能当做不存在一样的抹掉,他又治理了汾州一年,不管成绩如何,总算是有了地方治理经验,往上推起码资格是够的。”
“恐怕还不止如此。”刘瑾瑜抬头,担心的看向李绚,说道:“天后今日让武承嗣担任礼部尚书,那么明日就能让他做宰相,这恐怕是天后一直以来的铺路。”
稍微停顿,刘瑾瑜说道:“若是今日武承嗣做了礼部尚书,那么夫君呢,夫君以后怎么办,这个位置,武承嗣轻易是不会让出来的。”
李绚的确短时间不会成为礼部尚书,但同样的,武承嗣短时间内,也不会成为宰相。
李绚很可能就需要武承嗣让路,未来才能更进一步。
更甚至于,李绚现在是边州都督,武承嗣是礼部尚书,那么将来,很有可能是李绚是礼部尚书,而武承嗣是宰相。
他会永远都压他一头。
或许这才是武后的真实想法。
“没的退啊。”李绚轻叹一声,随即脸色一冷,说道:“埋了许久的棋子,也该是动的时候了。”
“什么棋子?”刘瑾瑜诧异的看向李绚。
“在周国公府和刑部尚书府,都有我们的暗线,之前几次清查都没有触及到他们,现在是时候一起动用了。”
稍微停顿,李绚轻声说道:“原本最早埋设这两颗棋子,就是为了让裴炎和武承嗣反目,现在看来,是时候动了。”
一步慢,步步慢。
这一次卡死武承嗣,那么下一次,双方之间的差距就没这么大了。
刘瑾瑜好奇的问道:“郎君埋的是什么人?”
“是……”李绚刚刚开口,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王爷,王妃。”李竹凝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来郎君到了,来侍郎在家中跌了一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