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厚载门外。
上千名黑甲骑兵向后密密麻麻的展开,长槊斜垂,屏气凝神。
一时间只有马蹄轻响,马鼻微喘。
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无声之间,杀气凛然。
李绚站在城外街亭之内,平静的看着整个洛阳城。
他知道,自他回来之后,洛阳城内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他看。
他在洛阳的时候,差一点就将整个广利坊屠杀的干干净净。
去了一趟长安,萧天子就死在了他的手里。
如今他重新回到洛阳,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李敬业。
整个洛阳,但凡有人在这个时候和李敬业扯上关系,那么他所面对,便只有一个字——死,
屠刀握在了李绚的手里。
李绚没有入城,但却已经给了洛阳城中的一些人极大的震慑。
……
一只白色的信鸽突然从洛阳城中飞起,扑棱棱的飞向西方。
朝着长安的方向飞了过去。
急促的马蹄声在后方响起,赵巩迅速的带着一队人冲了过来。
“大郎,就是刚才的那只信鸽,从河南县丞的家里飞出来的,之前从长安来的人,也是进入了河南县丞的家里。”赵巩拉住马匹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出来。
李绚看向身侧,周乾一点头,然后迅速的带着人朝着信鸽飞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信鸽并非万能,路途长远不行,夜间飞行不行,携带信息太多不行……
甚至还会有人刻意阻截信鸽,一旦机密外泄,立刻就会有天大的麻烦。
但现在,李绚人堵在这里,其他人根本不敢轻易越过他们西行。
“阿舅,传令吧,从即刻起,洛阳各门,半个时辰之内,只许进不许出,任何人家不得用信鸽传信,然后千牛卫直接捉拿那名河南县丞,抄家,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李绚看向赵巩。
赵巩点点头,看向李绚:“那你呢,大郎?”
“李敬业的事情,就让大郎来做吧,阿舅,你做不好。”李绚神色之间闪过一丝担忧。
赵巩虽然是密卫,也颇受武后信重,但这种事情,事后必然会遭到无数人的报复。
并不是说,谁就真的要针对赵巩什么。
只是有些人,深受李積的恩惠,李敬业让他们做什么,他们或许不会做,但李敬业真的出了事情,他们反而会上表求情,大喊冤枉。
甚至会对李敬业下手的人进行言语攻击和打击。
当然,这些人都只是表面装装样子,但是这样的人一多,也绝对是不小的麻烦。
李绚倒是不在乎,但赵巩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无妨。”赵巩看得出李绚的心思,摆摆手,笑着说道:“不必在意,和李敬业关系近的那些人,事后多派人去拜访几趟就是了,阿舅倒还不在意那些人,一两句闲话要不了命的,而且有的时候退一退也不是坏事。”
李绚眉头一挑,顿时就听出赵巩言语当中其他的含义。
李贤被废,李显上台,这是注定的。
如果李显还是像李弘,李贤一样的行事风格,那么他和武后之间的冲突依旧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