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来不是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事情,只要人心有了怀疑,就有了隔阂。
关键时刻,不会有人再帮李贤。
“所以我们就什么都不做?”高岐山依旧有些不明白。
李贤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的关键从来就不是什么其他人,是父皇,讷言说的对,专心朝政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还有,明崇俨去了茅山,就真的是去祭拜神灵去了吗,曹王和越王……”高岐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李贤微微摇头,说道:“母后对东宫的掌握,远超我们的想象,之前我们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母后的预料当中,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都安静一些,好好的处理朝政……”
说到这里,李贤轻然一笑,说道:“还是南昌王叔说的对,沉静守谨,不出错,便不会有错。”
高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点点头说道:“殿下所言有理。”
“好吧,你也回去吧。”李贤摆摆手,高岐微微躬身,然后转身离开。
……
“吱呀”一声,李贤自己关上房门,然后一个人靠在房门上。
霎那间,李贤的脸色变得无比狰狞,无比痛苦,无比的怨恨,无比的恐惧。
拳头紧紧的握在胸前,目光则是盯向了紫宸殿的方向,满眼的愤怒。
但李贤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依旧紧紧的握着拳头。
一直到半刻钟之后,李贤的脸色才松了下来。
脸上略微带着痛苦之色,李贤迈步走向了一侧的书柜。
他从书柜深处,翻出来一张卷轴,打开卷轴,里面是一副画像,一副年轻孩童的画像。
去年秋天,高岐就是带着这幅画像从咸阳回来的。
很少有人知道,高岐同样也是画道高手。
高士廉年轻的时候,就文采不俗,广泛涉猎文艺、史学。
薛道衡、崔祖浚都与高士廉是忘年之交,
高岐以祖荫出世,自然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手段。
一副惟妙惟肖的画作,已经出现在李贤面前。
只是这幅画作上的年轻孩童,他长得竟然和李贤有几分相似。
不像李显和李旦,只像李贤和武后。
尤其今夜,左千牛卫将军秦善道,一见到那孩童的面貌立刻神色大变,飞奔入宫,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看着眼前的画像,李贤咬牙说道:“皇兄,表兄。”
皇兄是李弘,表兄是贺兰敏之。
李贤忍不住的去想,这二人的故世,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他的眼神当中透出一股狠辣。
他不是她的儿子,这个太子之位,她绝对不会允许他久坐的,但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是太子,是大唐大圣天皇的儿子,是大唐最名正言顺的太子。
想要废掉他,哪有那么容易。
李绚的面目出现在李贤的脑海中,早先李绚向李贤进言的那些话,全部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最后化作了四个字“沉静守谨”。
只要能做到“沉静守谨”,那么想废掉他就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