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乌西扎头顶的头盔已经被狠狠的掀了下来。
一根根鞭发胡乱的垂下,乌西扎翻身之间,手里的狼牙棒已经向前横扫而出,瞬间就是一个气爆。
步槊一顿,然后瞬间后撤。
乌西扎趁机站稳脚步,手握冰冷狼牙棒,抬头,黑衣黑甲的将领已经出现在乌西扎的面前。
李多祚,大唐隆务军寨守将李多祚。
这一刻,李多祚只是冷漠的看了乌西扎一眼,下一刻,手里的步槊已经凶狠的刺了过来。
乌西扎狰狞一笑,转眼就和李多祚厮杀在了一起。
两侧的士卒手里的兵刃瞅准机会就上前捅刺,他们都是战场厮杀老将了,并不担心会伤到自家主将。
而且如果有机会,在自家主将轻伤的情况下,捅死敌人,主将也是同意的。
当然,敢做这些都是主将的亲兵。
后面的弓弩手,也不时的瞄准乌西扎和李多祚,准备随时偷袭。
这里是战场,谁和你讲规矩。
……
李绚坐在马上,身后数百名骑兵无声停在原地。
北风吹过,马蹄不耐的发出一声轻响。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前面的木筏桥上,因为乌西扎的突然冲出,还有和李多祚的厮杀,唐军的推进瞬间停滞了下来。
后面的吐蕃人,开始有序的整理队形,准备反扑。
李绚的嘴角闪过一丝轻笑,侧身向后,冷声说道:“把人带上来,以血祭旗。”
“喏!”两名骑兵立刻调转马匹,朝着后营快速的奔了过去。
很快,秦侍就被人抓着,直接丢到了李绚面前。
“王爷!”秦侍看到李绚,满脸楚楚可怜的求饶,但在他的眼底却闪过无比的震惊。
李绚微微催马,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秦侍的面前,平静的说道:“唐律,叛国上道者,不分首从皆斩,妻、子流二千里。”
秦侍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他虽然仅有的小儿子在吐蕃安家立业,但是在河州,他还有一方新妻,数百田产。
秦侍赶紧匍匐在地,涕泪横流:“王爷,饶命,老朽还有用,还有用。”
“有名秦侍者,上元三年三月十七,招募入军,今叛国上道,依军法,立斩。”
两名黑衣骑兵立刻翻身下马,然后抓住秦侍的肩膀,就将他拖到了黄河岸边,扔在地上。
一名黑衣士卒挺身直立,站在木筏桥边,大声喊道:“有名秦侍者,上元三年三月十七,应募入军,今叛国上道,依军法,立斩。”
“立斩,立斩……”
无数的声音在整个山峡回荡,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黄河岸边看来。
然后就看到横刀高举,月白留影,刀斩脖颈,鲜血冲天。
“噗通”一声,带着鲜血的人头已经掉进了黄河之中,只留下一具无头尸体,孤零零的位于黄河岸边。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呼吸都不由得瞬间停滞。
如今正是战场,杀人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种近乎残忍的处决方式,几乎在敌我双方的心里都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李绚抬头,看向侧后,轻声道:“传令水军,出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