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余泽。
“明日就要起行了,元家这个时候来这么一遭,他们会不会是疯了?”余泽有些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李绚轻轻笑笑,说道:“元家当然没疯,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比如那位元刺史,还有他的堂兄,享受惯了权利和财富的人,是没那么容易放弃一切去拿命搏的,尤其是我们逼的没那么紧,他们就更没必要动手了,所以动手的那个人根本谁都没告诉。”
在河州,李绚虽然做了许多,基本上也掌握住了河州的局面,但他丝毫没有夺权的打算。
就比如河州的政务,除了粮道以外的事情,他一件也没有参与。
更何况他明天就要离开了,这个时候元明对他下手也才是疯了。
况且,对李绚下手有那么容易吗?
整个河州城,几乎所有的角落都在李绚的监视当中,甚至刺史府的那几口人,都在李绚的监视之下,元明是疯了才会乱来。
一旦李绚有事,右卫虽不至于屠了整个河州城,但杭州兵屠了刺史府还是没问题的。
李绚不相信元明看不清楚这一点,元煦也是一样,元家的商队依旧还在赚钱,只不过是赚的少了一些罢了。
元煦不敢动,因为在他商路上有关系的人已经全部被下狱,但好在内部关系透露这些人只不过是被关押起来而已,甚至都没有人对他们进行审讯。
这意味着南昌王没有想要大动干戈,元煦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但在整个元家当中,有一个人是真的急了。
元明和元煦这两脉,起码都有正经的前途,但是元家还是有人被李绚已经逼到了死角。
吐蕃人在河州所有的明桩,消息掮客,还有一个暗桩,全部都被李绚干掉了,甚至他们还在积极的追查死桩的存在,一旦死桩暴露,吐蕃人在河州的布局就将全部失手。
元家当中,有人和吐蕃人的勾连很深,很深。
因为他们才是整个河州当中走私青盐最多的人,他们将青盐从高原运下来,然后通过刺史府的操作,变成合法的盐运送到了全国各地。
朝廷乐见这些,毕竟这些来自青海湖的私盐进入大唐,将会加大的减轻民众的食盐压力,对整个国家有好处。
但他们却忽略了,常年在高原上行走的人,又有几个和吐蕃人没有关系。
有的甚至直接就是吐蕃人的暗探,毕竟即便是吐蕃人也需要大唐的瓷器和茶叶,还有铁器。
高原虽然也有铁矿,甚至他们还能从天竺和西域获得铁矿,但高原的火焰温度比平原要低上几十度,再加上氧气稀薄,吐蕃在铁器冶炼当中有种种的问题,所以大多数铁器都需要从大唐购买。
铁器在大唐属于对外禁售品,吐蕃和突厥都是一样,禁止卖入。
但也如同有人走私青盐一样,也有在走私铁器进入吐蕃,这其中有巨大的利益,屡禁不止。
也正是因此,吐蕃对这些人都印象很深,甚至反过来威胁控制,成为坐探。
李谨行,李绚,相继率大军进入河州,吐蕃人何尝不知道他们要有大动作,早就命人窃取大唐的军事计划。
然而不等他们做完这件事情,勃伦赞刃的三千骑兵,已经全部折损在了洮州。
吐蕃方面更是歇斯底里的传信过来,让他们找到勃伦赞刃,救出勃伦赞刃,然而不等他们做些什么,李绚已经率人杀入了河州。
短短几日时间,河州的吐蕃情报体系,就已经被李绚撕碎大半,剩下零落。
“今天是让丘郎将跟着,还是让崔鼎带人去?”余泽低声询问,他是不可能让李绚只带几个人冒险的。
李绚笑笑,说道:“让崔鼎带着一队金吾卫去吧,披坚持锐还是要看金吾卫,丘兄就带着千牛卫在外围巡逻,李祎率五百人守在城门外,独孤中郎将守住大营,随时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