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王没有搭理李绚,脚下的快船在开始缓缓的后退。
同时,骆宾王依旧戒备的望向四周,似乎真的有什么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暗中窥视着他,让他异常警觉。
“永徽末年,先生却突然因事而贬,本王原本以为,先生是因为犯颜敢谏,所以才被陛下贬斥,但本王一想到那是永徽年间,就不得不怀疑,先生在那件事情当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李绚一句话,让骆宾王的脸色越发的冷沉,他虽然依旧紧紧的握着刀柄,但此刻,脚下的快船已经调转了过来。
细雨从高空滴落,落在了骆宾王的身上,但是却没有能够打湿他的衣裳。
和乌篷船之间的距离在缓缓的拉开,骆宾王敏锐的观察着四周的同时,重新看向了李绚。
此刻,李绚依旧身处在乌篷船里,根本看不见人影。
乌篷船虽然在缓慢的向前,但是和快船之间的距离在迅速的拉大。
“因事贬谪,从军西域,先生你当初犯的可不是小事啊。”李绚冷沉的声音,依旧环绕在骆宾王耳边。
当年即便是王勃之父,为了替儿子的死罪求情,才不过是发配交趾为县令,骆宾王发配西域是直接从军。
从奉礼郎,东台详正学士,直接发配西域从军,好像从长安到西域已经超过了三千里。
“当年之事,王爷随便找人询问,也能问出真相。”骆宾王稳稳的站在甲板上,他和李绚之间的距离在被迅速的拉大,那个时候,骆宾王终于松了口气,看向李绚说道:“下官当日被人诬陷放错了礼器,然后在戴罪之时,主动申请远赴西域从军,可没有牵扯到什么不该牵扯的事件当中。”
永徽年间,朝野之中最大的事情,莫过于皇帝和长孙无忌的权力之争。
骆宾王虽然否认,但李绚还是猜测,骆宾王肯定牵连到了皇帝和长孙无忌的权力之争。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低级官僚,那么李绚或许会认为,那是他因为自己的才华,遭遇到同僚的嫉妒,但是,他是东海王,是隐太子李建成之子,那么挑唆李治和长孙无忌内斗,才是他们这些人最愿意看到的。
李治和长孙无忌之间的关系都到最后那一步,怕也少不了这些人的推波助澜。
这些,骆宾王自然不会对李绚说,尤其现在,他们之中的恶意,已经清楚昭然。
“先生在西域多年,怕是有不少经营吧。”李绚随便的一句话,让骆宾王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他深深的看向了李绚,终于不再否认,轻声说道:“看来,南昌王对下官研究颇深啊。”
“西域啊,财富之地。”李绚轻声一叹,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实际上却什么都说了。
有太多人将目光盯向了西域了。
大唐和吐蕃所以战事不休的原因,就因为西域的财富。
而在大唐,李敬业,李绚,骆宾王,甚至于内卫都将目光盯在了这片财富之好吧。
当然,还有李绚。
在西域,你不管藏了多大的力量,朝中都管不着。
但是你在朝中的力量根基一旦被断,那么你所有的力量都有被被人吞噬的危险。
就像现在的李绚和骆宾王。
……
骆宾王站在甲板上死死的盯着李绚,虽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依旧在迅速拉大,但骆宾王却感觉李绚的威胁在迅速的增大,甚至即便是他今天走了,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