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和吐蕃之战,大唐如果主守,吐蕃将没有丝毫机会,但如今,真正急的,不是吐蕃,而是大唐,是皇帝,大唐高宗皇帝李治。
大非川之败,是李治帝皇生涯中,唯一的一场大败,而且是至今还没有挽回的大败。
如今,皇帝虽然只有四十八岁,但他自身风疾严重,即便是多年来无数名医积极诊治,甚至就连药王孙思邈都治疗了十几年的时间,但他的身体状况依旧每况愈下。
尤其,当年太宗皇帝只活了五十岁,而李治有同样严重的风疾。
此种情况之下,李治心中对自己的未来早有判断,如今对吐蕃开战,不过是在弥补他一生最大的遗憾罢了。
如此情况下,对吐蕃之战,又何来慢战,缓战。
至于快战,要获胜,就得冒险,但冒险就有可能失败。
大唐对吐蕃之战准备数年,如何能接受失败。
快战,稳战,胜战,还是对地广人稀的吐蕃……
李绚忍不住的摇摇头,吐蕃,后世青藏高原之地,从东到西有五千里之远,东北到南两千里,内部虽有矛盾,但有论钦陵强行压制,若不挑起吐蕃内乱如何能胜,而且还是要速胜。
这太难了,李绚都能想到这其中需要付出的代价,刘仁轨不可能不清楚。
除非……
李绚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有些诧异的看了刘仁轨一眼,随即,心中立刻就将这个念头斩灭了。
“怎么了?”刘仁轨有些诧异的看向李绚。
“没什么。”李绚摇摇头,轻叹一声说道:“此战若是要稳,要胜,这主帅人选就务必选好。”
“此事还未有定论。”刘仁轨摇摇头,不想在此事多谈,转口说道:“对了,还有几件事情。”
“岳翁请讲。”李绚有些意外,不知道什么事情比征战吐蕃还更重要。
“可还记得年前冷氏母子自缢之事?”刘仁轨目光紧盯在李绚身上。
李绚平静的点头,说道:“此事后来证实是冷鳞贪财,而借高利,最后一场意外,导致家破人亡,小婿已经通告金吾卫,严查长安城中高利之事,但有超限者,一概抓捕,由右街使审罪。”
唐律,官贷不得超过五息,私贷不得超过四息,违者,罚没十倍本金,杖四十。
“不是那个。”刘仁轨摆摆手,说道:“逼迫冷家母子自缢之事的背后,是有人在操纵。”
李绚一愣,随即肃然的说道:“此事小婿亦曾有过猜测,但小婿初回长安,里外不熟,故而也无法猜测究竟何人?”
“如今不是猜测不猜测的问题,是那放高利之人,今日被发现死于家中,自缢身亡。”刘仁轨一句话,不仅李绚惊了,甚至就连站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开口的刘元朗都惊了。
李绚直接站了起来,满脸骇然的看着刘仁轨:“岳翁,长安县怎么查的?大理寺和刑部,介入了没有?”
“自缢身亡,便是大理寺的结论。”刘仁轨神色淡然的端起了桌上的热茶。
李绚眉头一挑,缓缓的坐了下来,低头说道:“原来如此,大理寺是在警告幕后之人,难道大理寺没有在那人家中找出证据,也没有在那人嘴里问出消息……自缢,那人是自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