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公,秘书监,武承嗣。
李绚眼底闪过一丝凝重,看向刘仁轨,不解的问道:“岳翁,为何岳父会被选为秘书郎?”
“不是选的,若是按老夫的意思,他这一辈不出仕才好,但现在,这是宫中的意思,老夫也不好再挡他的前程。”说到这里,刘仁轨有些无奈,有些好笑的看李绚说道:“从今往后,四郎之事就拜托给贤婿了,有贤婿在前面挡着,老夫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
刘仁轨原本之所以不愿意让刘元朗出仕,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己已经无法照料这个儿子多久。
刘元朗虽然为人机敏,多年来,亦曾帮助刘仁轨处理过诸多政事,但朝中之事,历来阴谋诡谲,人心算计,都是常事,你死我活,满门抄斩,也不少见。
早年间,刘仁轨自知在中枢呆不了多久,故而不愿意让刘元朗随意出仕,就是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了朝中复杂的政治斗争当中。
但如今之事,并不由他决定。
宫中突然就下了刘元朗的秘书郎任命,刘仁轨此时也不好再多做阻拦。
毕竟现在刘元朗的面前多了一个李绚。
……
“这是有人在试图通过岳丈来打击孙婿?”李绚一眼就看到了这其中的手段。
李绚做事向来谨慎,轻易不会被人抓住把柄,故而想要对付他,就只能从他身边的人着手。
南昌王府之人,李绚要求向来严格,所以唯一方便抓住漏洞之人,而且有机会重创李绚的人,便只有李绚的岳父刘元朗了。
李绚抬头看向刘仁轨,有些苦笑的说道:“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刘仁轨摇摇头,说道:“日后就劳烦贤婿多多照顾四郎了。”
李绚无奈的拱手道:“孙婿领命。”
刘元朗如今总算是弄清楚这份任命背后的凶险,瞬间,他决然的拱手道:“阿耶,贤婿,要么我辞了这秘书郎之职如何?”
“不妥。”李绚和刘仁轨同时摆手,不认可刘元朗的这种做法。
“此中之事,或许暗藏凶险狡诈,但此中任命,必定为陛下和天后所致,若是无适当理由,便轻易推辞,难免会被陛下和天后同时所恶。”刘仁轨略微简单介绍两句,刘元朗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过来。
他如果没这份适当的理由推辞这个任命,那么便只能够接受。
刘元朗的脸色一阵苦涩,他的前半生,是因为父亲,如今后半生,又开始因为女婿。
……
“你就站在一旁,听听我贤婿所谈之事吧。”刘仁轨看着刘元朗,轻声感慨。
早年间,他虽教过他不少为官之道,但他总是很难放进心里,希望今日,他能够有所长进。
刘仁轨看向李绚:“贤婿此番调任鸿胪寺,所为何事,想必欧阳通师都已经同贤婿言说过了?”
李绚点头,说道:“是和新罗、倭国商谈盟约之事。”
刘仁轨紧跟着问道:“那贤婿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