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被全部打开,里面是一串串的沾水铜钱,而且全部都还是未用的新钱。
“这些就是众人这两个月的俸禄了,使君辛劳,从发现俸银被盗,到被重新找回,总共也就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使君英明啊!”李绚站在一侧,对着来敬业诚恳拱手。
在场的众多官吏和捕快,同时诚心的对着来敬业拱手:“使君英明。”
那些可都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俸禄,虽说俸银丢失,是来敬业的责任,朝廷也绝对不会将这笔钱就当做没有似的,不发给他们,但有这件事在,俸禄的发放总有几经周折,往后拖几个月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现在能够将俸银找回,并且,不耽搁,能快速的发放,所有人都诚心的对来敬业感激。
来敬业似笑非笑的看了李绚一眼,他如何看不透李绚所想。
李绚这一句话,虽然将来敬业给抬高了起来,但同样也将薛仲璋彻底钉在了来敬业的对立面上,同时,涉嫌偷取杭州刺史府所有官员俸银的薛仲璋,也站到了杭州所有官吏的对立面上。
他这个人以后想要在杭州行事,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困难。
“本官不贪功,此事还需多谢南昌王,南昌王感觉敏锐,迅速判断出了原因来由,这才能将俸银及时找回。”来敬业感慨的点点头,然后对着李绚拱手道:“贤侄,此事请受世叔一拜。”
“不敢!”李绚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三步将来敬业扶起。
李绚刚刚将来敬业扶起,站在一侧的长史胡郁和司马袁谊相视一笑,然后同时对着李绚拱手:“多谢南昌王协助!”
“多谢南昌王协助。”在场的众多杭州官吏,同时对着李绚微微一拜。
听到他们如此声音,李绚微微一愣,也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这句话,可比来敬业那句话,要让李绚敢接受多了。
李绚对着众人拱手还礼,说道:“小王在杭州多日,多劳诸位多方协助,此事也是小王该当所为。不过此事并非结束,这些东西为何会被放在这里,为何偏偏是这里,还有那些人究竟哪里去了,这里面很多谜团,还需要将那些人全部找回,才能都弄清。”
“王爷所言极是,还需要将无生教那些人全部都找出来才行。”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有些脸色苍白的录事参军关弥从门外走了进来。
来敬业看到关弥,赶紧伸手招了招,四周的捕快,立刻上前扶住关弥。
“关参军既身体有恙,就不必前来了,今夜之事虽然颠簸,但大体还算完满。”来敬业侧身看了不远处的司功参军一眼,淡淡说道:“今夜相关之事,本官之后会让司功参军和胡长史将一切整理成公文给参军送过去的。”
“不敢劳烦使君。”关弥对着来敬业拱手,神色间满是疲累,但他依旧开口说道:“此处别院之事,在下倒也略微清楚其中来源,这里原本是萧山校尉文旭送给薛郎君的别院。
昨夜他二人一起相邀到西湖饮酒,本来也邀下官来着,但下官当时身体不适,就未曾前往,如今,他们应当是在西湖柳翠园,若……”
“不必去柳翠园了,人已经找回来了。”来遂的声音在院外响起,紧跟着,他就带着几名军士将一个人抬在担架上带了进来,
火把的光芒照亮,赫然看到担架上的人正是薛仲璋。
刚刚接近,众人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全都忍不住的微微皱眉。
薛仲璋躺在担架上,头发胡乱的散在一边,脸上满是潮红,脸上还有清晰的唇印,四肢随意的摆在一侧,鼻子不时的抽动一眼,眼睛死死的眯着,偶尔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整个人彻底的醉死了过去。
来遂来到了来敬业面前,对着来敬业拱手道:“刺史大人,下官只在柳翠苑找到薛参军,并未有见到萧山县尉文旭,不过听闻柳翠园的鸨母说,文县尉在薛参军喝醉之后,就一个人独自离开了,至于去向何处,她们也不知晓。”
关弥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一侧的李绚果断的抢先说道:“今日之事,不管如何,还需要所有人都到齐再说,使君,还请派人立刻将萧山文县尉传唤到堂,千牛卫可派人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