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将佛教当成是恭顺的绵羊,那是真的不知死,尤其日后还有武后崇佛。
李绚深吸一口气,他这一次来到杭州之后,立刻严令灵隐寺负责帮忙寻找道真和尚。
灵隐寺原本有些不愿,但好在道真和尚恰在此时从山中而返,难题这才解决。
看了左右一眼,李绚神色淡淡的说道:「守住这里,本王未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准进出,里外不管任何人试图闯门,一律拿下,有亮兵刃者,斩!」
「喏!」几名千牛卫同时拱手应诺,然后肃然的站在门口,李绚则是缓步进入了十方苑。
院内幽静谧然,中间一座三米高的石塔无声静立,四周的禅房内早已是空无一人。
绕过石塔,李绚走入了后院最西侧的禅房之中。
一名穿着白色僧袍,看起来颇为俊秀的年轻僧人端坐在软榻之上。
李绚
进门,僧人开眼,双掌合十,躬身行礼道:「禅宗道真,见过南昌郡王。」
「见过道真大师。」李绚双手合十还礼,然后略微怀念的说道:「此次距离和大师上次相会,已经过去数月时间,大师风采依旧,李绚深感钦佩。」
道真和尚眉角微微一挑,说道:「大王记错了,大王上回经扬州之时,与贫僧并未有过会面。」
「哦,是本王记错了吗?」李绚淡定不在意的笑笑,迈步走到床榻一侧的蒲团上坐下,抬头看着道真,轻声说道:「钦钝说过,那一日,大师就在新罗使馆当中。」.
「大王记错了,那一次出现在使馆门外的,是一位千牛卫的将军,不是大王。」
「本王从来没说,本王那一日是在门外见到先生的。」李绚淡淡的一句话,道真和尚的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这是何意?
李绚拿起桌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然后才看向道真,似笑非笑的说道:「本王来杭州之前,曾经在扬州大明寺见过无以大师。」
听到李绚提及无以,道真平静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波澜,他的双眼随即低垂,轻声说道:「大王此刻应当在杭州招募士卒,整修战船,为何会到此处,来见贫僧?」
李绚放下茶杯,目光落在茶杯之中,轻声说道:「此番大军援助安东,一场大战难免,朝廷水师出动,准备绕到东岛之南,从新罗后方发起袭击,然后一举攻至金城之下。」
道真的神色依旧平静,整个虽然没有在说话,但却又好像在问,大唐和新罗开战和我们倭国有什么关系。
「大唐水师东行,对新罗熟悉之处,多在百济故地,但如今,我朝水师准备从新罗东侧海岸突袭新罗后背。」
李绚稍作停顿,看向道真说道:「贵国和新罗多年纠葛,不知是否有新罗东侧海图,若贵国能有相助,则大唐幸甚,贵国幸甚。」
道真眉头紧紧的簇了起来,李绚刚才那番话,话音多有不实之处,但又似乎在指向什么。
微微低头,道真再度缓缓开口:「国中多年来的确和新罗有所交往,对其东海岸线,却是熟悉,但海图之事,实为机密,今多藏于王宫,若是王爷时间充裕,贫僧可写信回国,让人将海图送到王上手中。」
李绚轻蔑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本王要的,不是那种用来糊弄渔民的假地图,而是贵国多年来使用种种手段精心绘刻的东岛海图。」
「王爷是在说我朝有心新罗?」道真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轻笑一声,坦然的说道:「当年白江口一战,我朝水军受创严重,如何还能有心新罗?」
对于道真之言,李绚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