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才有了我等这一行!”姚志将桌上的茶杯轻轻往前一推。
……
前方雾气突然蒸腾,滚滚之中,一艘同样巨大的官船瞬间撞破迷雾而出。
船首站立一人,四旬年纪,穿一身绯色官袍,身形挺拔,面色肃穆,赫然正是睦州兵曹参军袁晁。
停船,落锚。
两艘巨大的官船之间,两艘小型的乌篷船出现在婺江之上。
袁晁带着一甲士,李绚和姚志两人带一名千牛卫,各自乘船赴岸边古亭所在而来。
站立岸边,袁晁率先行礼:“罪官袁晁,见过南昌郡王千秋,见过姚司马。”
“见过袁先生!”李绚和姚志同时还礼,但皆不称呼其官职。
听到李绚和姚志如此称呼自己,袁晁反而松了口气。
“二位上官请!”姚志伸手李绚和姚志进入古亭,古亭之内早已经被打扫的一干二净。
石桌上放着一壶清酒,三只酒盅,还有一缕清风相伴。
“二位上官请坐。”袁晁诚恳的请李绚和和姚志坐下,李绚温和的笑笑,说道:“袁先生也请坐。”
“不敢。”袁晁突然后退一步,沉沉拱手说道:“罪官身虽在贼,但日夜期盼官军能收服睦州,还睦州百姓朗朗乾坤,今日见到二位上官,如同雨后雏菊终见阳光,如同舟行日久终见路岸,心中激荡,一时愧不能言,失礼之处,还望二位上官体谅。”
“此乃人之常情,先生不必介怀。”李绚伸手虚托,然后看着袁晁,单刀直入:“睦州水师如今是何情况,何时可以弃械归正?”
“随时可以!”袁晁立刻斩钉截铁的答应,十分肯定的说道:“待罪官返回,便立刻命他们将大船开往三河关,听候王爷处置。”
“是听候朝廷处置。”李绚脸上微微一笑,声音同时温和了起来,他迈步走到石桌坐下,然后看向袁晁:“袁先生也坐,此种关节非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定的,还需详谈。”
“下官遵令!”袁晁直起身,看着李绚和姚志都已坐下,然后才走到两人对面,小心的坐了下来。
“下官冒昧,睦州军卒足够四千五百人之多,不知三河关是否已经准备妥当。”袁晁看向李绚和姚志,眼神凝重的拱手。
四千五百人,李绚心里冷然一笑:这是在威胁啊!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要睦州水军抵达三河关,放下兵械,之后不管是愿意从军,还是归田务农,都督府都会安置妥当。”李绚侧头看向姚志,姚志跟着点头。
袁晁微微低头,李绚的保证并没有让他感到放心,他抬起头,有些不安的问道:“曾经在睦州军中任职的军将,他们之后,会任何职?”
“先生是否保证他们官任原职?”李绚一句话,直接戳穿了袁晁脸上不安的来源。
“不错。”袁晁点点头,面色担忧的看向李绚,说道:“下官自从被迫从贼以来,一直都无有实权,后来几番争取,才将舍弟和一些亲朋收拢过来,他们之后又胁迫下官前赴婺州。
下官无奈,只得同意,所幸王爷在梅岭关几番破贼,下官才能劝说朱泚等人缓行,到了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