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和杜必兴,余泽,王勃等人的商量中,睦州移民,几乎家家户户都在信奉天阴神女。
李绚如今做了那么多,死在他手下的天阴教众不知道有多少。
昨夜更是派人拉着天阴教徒的尸体,直接游街示众。
和真正虔诚的天阴信徒之间,早已经是仇深似海。
按照他们的估计,天阴教的天阴信徒信仰不坚定,能够被他们拉拢的,最多只有一千户。
如今他们的手上最多只有一万亩土地,每个人二十亩,分给五百人,手续复杂一些,足够分到月底。
在第一天,李绚甚至只打算拿出一千亩来分。
可现在,授田令不过是刚刚张贴,就已经有两千男丁赶到这里来,如果时间再长,那岂不是全城五六千户睦州移民都要来。
该死的,他们的信仰呢,他们对天阴神女的信仰呢?Z.br>
难道说,昨夜的一场杀戮,已经杀散了他们对天阴神女的信仰吗?
还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高估了民众对天阴神女的信仰之诚?
又或者,是天阴教本身出了问题。
「不管如何,今天这事,必须要变,不然的话,拿不到授田的百姓,会重新对州府充满失望,反而会将他们推到天阴教那一边,今天的授田必须要翻倍。」李绚异常果断的做出了决断。
「走,从侧门进去,必须要快速布置,如果计划得行的话,那么天阴教对婺州的威胁将在极短时间内降至最低。」李绚的眼睛一下子充满了亮光。
现在他,终于认识到,天阴教在百姓当中威望,也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坚韧。
婺州州衙广大,在后巷,有一道不为外人所知的偏门。
李绚很快从偏门而入,快步的朝州衙户曹官廨而去。
一条细长的队伍,从府衙门口,直接排到了户曹官廨。
一进门,立刻就看到了户曹官廨的地上,平铺一张巨大的天阴神女画像。
此刻,天阴神女像上都已经被踩了无数的脚印,来来回回的,人们根本没有时间多看一眼。
只有那些在排队等待的婺州男丁,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脸上的神色格外复杂,然而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人咬牙退出。
画像很大,想跳过去根本不可能,而且四周还有手持刀枪的役卒兵丁在仔细的盯着。
然而在整个官廨之内,最引人注意的,并不是平铺在地上的天阴神女像,而是左右两侧。
一个平放在木盆当中的天阴神女雕像,上面有一些看上去令人感到有些恶心的唾沫。
还有另外一侧,在一侧的凳子之上,放着一具半人高天阴神女雕像。
一把细长的长刀放在一侧。
仔细一看,就能天阴神女雕像上散布着一道又一道的刀痕,明显是有人在上面直接斩了一刀。
现在这个时候,一声惊呼从正前方传来。
「二十亩永业田,我拿到了,户籍,户籍也改了,我现在是婺州人了。」
户籍,当这两个字出现在户曹官廨的时候。
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在一瞬之间彻底的被点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