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学的学子,虽然聪明,但对于一些官吏的手段,他们未必能够看的出来。
「诸位!」李绚一开口,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拉扯了回来:「如果仅仅是淋尖踢斛之事,最多不过是贪鄙盘剥之罪,若是阴谋对抗,那就有造反之嫌了。
诸位谨记,在战时,本官可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的。
说起来,本官还真的想要找那么一两个出头鸟,好好的立立威!」
「下官不敢!」在场的众多婺州官吏,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时候都立刻惶恐拱手。
他们这位别驾,动起手来最是不手软。
昨日的城门卫,望楼卫,不知道多少人被清洗,不知道多少人被杀戮。
很多人还记得今日从望楼之下走过时,石缝当中的血迹。
有的事情,他们的这位南昌郡王别驾真的能干的出来。
「既然都跟诸位说清了,那么到时动起手来,就别怪本官下手狠辣了。」李绚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公文,直接递向了户曹参军韩江:「韩参军,这份公文上有本王和王刺史的官印,你们依此发布公告,告知全城百姓,也告知婺州九县百姓,不得有误!」
「下官遵令。」韩江立刻上前,稍微瞅了一眼上面的刺史大印,他终于松了口气。
这件事情有刺史王方鳞的赞同,他们这些人也就放心多了。
更何况,眼下的这些事情,虽然一些贪吏受损,但是得利的却是更多的百姓。
在场的更多低级官吏,这个时候心里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哀嚎。
这份公文,有刺史和别驾官印,已经无可更改。
即便是朝廷的人来了,也难从制度上扳倒它。
「户曹之事,暂时如此,韩参军,记得白簿黄册多与下级州县对比,不可出错。」李绚再度叮嘱。
韩江立刻拱手:「下官明白。」
李绚点点头,转身看向一旁的仓曹参军李元一,低声喝道:「李参军。」
「下官在。」李元一立刻站出来拱手。
「仓曹账册可在?」
「在!」李元一立刻将一本厚厚的账册放到了李绚的桌案上。
李绚稍微翻看了两眼之后,说道:「午后,本官和张参军一起随你去检视各库,无碍吧?」
「请别驾随时检查。」李元一拱手,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李绚目光转向一旁的士曹参军冯华:「冯参军!」
「回别驾,婺州所有的一切河流桥梁,水涨水流水注图纸皆在此处。」冯华立刻上前一步,将巨大的画卷平放到李绚的桌案上。
李绚满意的点头,说道:「等到本官从仓库回来,你再来找本官,给本官一一详解。」
「遵令!」冯华拱手退了下去。
李绚的目光看向在场众人,沉声说道:「婺州将来或许难免一战,河道是重中之重,尤其是都水司,平日巡查河道,不得怠慢,一有变故,立刻封锁河道,其祸便不至蔓延州城。」
「下官遵令。」都水司司长桓寒站出来,对李绚拱手,然后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李绚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众人,说道:「至于诸位,平日之时,也当多有观察,多做准备,万一危险来临之际,也能有所及。」
「下官谨遵别驾教诲。」在场众人立刻同时拱手。
其他的事情,
他们或许各有盘算,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可是没有人敢随意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