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但是刘几心里却清楚,当官府出手的时候,有太多的手段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开口了。
更别说是苏眆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想要让她屈服,手段就更多了。
刘几其实心里更希望苏眆已经被杀,只有死人才会最好的闭嘴,但现在看来,多少有些一厢情愿了。
不说别的,光是今天,李绚在程子谱和许应之后直接见他,就已经足够说明残酷的真相了。
「没有人是蠢人,你不是,本王也不是。」李绚看着刘几,目光平静的说道:「刘家这十几年来,走了太多的粮食和丝绸的以物易物的交易了。
或许有这李主簿的遮掩,一时半会没人注意,可是只要有一点怀疑,伸手去查,立刻就能查出这其中的猫腻,就像是当初被你们暗中杀死的司户参军郝渊。」
郝渊当初不是察觉到了手下有天阴教的教众,而只是单纯的查到了刘家这些年商行运作的漏洞。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刘几和刘道父子毫不犹豫的直接下手杀人。
「所以,苏眆虽然供认出的人是令郎,但本王却知道,真正在这一切背后操盘的人是你。」李绚转过身,面对面,死死的盯着刘几。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或许会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刘道的身上,然后和刘道展开一番的斗智斗勇,最后杀死刘道,或者被刘道逃走。
等到回头,才发现,刘几早就已经带着真正的财富和力量先一步逃走了。
相比于刘道,刘几对天阴教的认识才是最深的,而且不像刘道,热血上头不顾生死,刘几不同,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会试着挣扎着活下来。
所以李绚从一开始就死死的盯着了刘几,至于刘道,不过是他用来要挟刘几的砝码罢了。
房间之内,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刘几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李绚,但始终不开口,也不动手。
「每年你或者令郎,你们两个总会先后各自消失一段时间,而且时间大体相差不大,若是本王所猜无误的话,你们应该是去山里了吧,将粮食,药物,兵刃一类的东西送入到了山里,然后将山里出产的生丝药材什么的运出来,用来维持商会的运转。」
李绚轻轻的摇摇头,冷笑着说道:「虽然说这些年,你们已经足够小心了,但是还是被人发现了端倪。」
回过身,李绚走到了桌案之前,将程子谱写下的那份退婚约书,直接甩向了刘几。
纸张如同锋利的刀剑一样,直接划破空间,朝着刘几的咽喉而去,但刘几仅仅在瞬间,两根手指就已经死死的夹住了那张退婚约书。
他仅仅是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就已经变得十分可怕。
李绚淡淡的说道:「古语有云,知徒莫若师,程祭酒这么多年,一直都希望能够好好的培养令郎,后来即便是察觉到了令郎的身份有异,但他还是瞒了下来。
可是你们呢,当你们察觉到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身份之后,你们却是借着整个东阳的力量来逼迫人家和你们成为儿女亲家,你们这对父子,可真是古今少有厚颜无耻之人!」
刘几嘴角一阵的抽搐,脸色铁青。
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却将手里的纸张死死的捏住,眼神更加的阴沉了下来。
当初他是主张直接斩草除根的,但是儿子刘道却迈不过那道坎,最后才选择了两家接亲。
是对两家都好,同时又能被两家共同接受,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还是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很痛。
李绚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突然开口:「这么些年,来回奔波劳累,有山里在后面扯后腿,你们
应该勉强维持在一个收支平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