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绚对着在场众人同时拱手:“己亥六月过扬州,绚与诸君共勉。”
……
潇洒运河岸,淡伫瓜洲渡。鱼龙隐处,烟雾深锁渺弥间。念陶朱张翰,忽有扁舟急桨,撇浪载鲈还。晴日暴风雨,归路绕汀湾。
丈夫志,当景盛,耻疏闲。壮年何必憔悴,华发改朱颜。何借寒潭垂钓,去恐鸥鸟相猜,不肯傍青纶。刺棹穿芦荻,无语看波澜。
“丈夫志,当景盛,耻疏闲。”陆元方忍不住赞叹一声:“真好,诗好,人更好。丈夫,大丈夫。王爷这是在激励诸人,同样也在激励自己。”
李绚眼看着就要南赴婺州,风险之地,可这同样是建功立业的所在,心存向往,世人长情。
陆元方双手一拱,面色肃穆道:“陆某在这里,祝南昌王前路开阔,斩尽荆棘,乘风万里,一跃重霄,为天下知。”
“承世叔吉言。”李绚躬身回礼,然后侧身,看向面色异常复杂的贺知章,面色诚恳的说道:“季真贤弟天资纵横,才华满溢,他日必能名震天下,状元及第,千古留名。”
“王爷谬赞了,季真必当竭尽全力。”贺知章平稳心绪,认真回礼。
四明狂客,此时争胜心起。
“如此,诸位,江湖路远,他日再见。”李绚对着所有人拱手,然后在众人回礼之中,转身重新返回了船上。
在众人惊骇,羡慕,仰望的目光中,李绚直接走进了船舱之中。
薄雾之中,船只缓缓的远去,站在岸边的众人,几乎没人开口。
“丈夫志,当景盛,耻疏闲。”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激荡,满腹的志向蓬勃欲出。
“天下英才,自此再多一人。”王哲幽幽的看着船影消失,转身对着陆元方拱手:“司马,下官还有公务,先行一步。”
“兆杰兄请!”陆元方对着王哲点点头,王哲立刻转身离去,十分潇洒。
“大盛之世,英才辈出啊。”转身看向自家内侄,陆元方低声说道:“季真,你再在扬州待上两个月,九月初九,南昌王大婚,你代为姑父前往长安祝贺,也好见识之下天下英才,姑父还有几位好友,你也去拜会一番。”
“喏!”贺知章认真的躬身,回过神,望向远处渐行渐远的白帆云影,心思翻涌。
南昌郡王李绚,贺知章这一次算是彻底的将李绚记在了心里。
李绚虽然没有急才,但无疑心胸广阔,为人豪放,气势坦荡,有此人在,江南定可稳定。
“希仲兄!”沈庄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陆元方身后,拱手言道:“南昌王既有所定,不知可否就此定下下一任的漕帮帮主之事……漕帮十万帮众,拖延不得。”
“沈参军,南昌王究竟所定何事,本司马怎么不知?”陆元方突然转身看向沈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漕帮历来为漕众自行集会之帮,他的帮主何人,于南昌王何干,于本官何干,贤弟,说话还请谨慎。”
“是下官失言了!”沈庄赶紧拱手,但低下头,神色闪烁间,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季真,我们回去了。”陆元方招呼贺知章,朝远处的马车走去,从沈庄身边路过时,陆元方突然开口:“沈贤弟,这边的事情忙完,还请抓紧回衙,漕帮之事虽了,但暗藏在扬州的天阴逆匪还没有完全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