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好。”
“我也觉得挺好的,挺正常的。”
“没啥问题。”
“那你们挨个去试试。”
三人闻言,挨个把这盘菜端过来,端过去走了几趟,这是很简单的一个模拟,上个菜嘛,谁都会,自然没什么难的,四人也觉得自己表演的不错,互相给与不错的评价,陆泽这根烟正好抽完,低头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熄灭。
“如果要我打分,你们……勉强及格吧。”
“为什么?”
陆泽面对四个求知宝宝,笑了笑:“你们专业课是过关的,但现在上菜是表演吗?”
“是……还是不是啊……”
这话给四人问懵了,要说是表演,确实是,毕竟上菜就是一个表演的流程,但上菜的过程是真实的,这么算来是表演一个上菜的过程,还是一个上菜的过程中夹杂着表演?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听懂我的问题,我是让你们真正来给我上菜,而不是给我表演上菜,懂吗?简单的来说,你们没内味儿。”
“那……老师我们差在哪儿?”
吴纯年纪最小,也比较直接,在别人思考的时候,她率先开了口。
“差在哪儿?去把服务员叫来。”
还是由小陈同学跑腿,不大会,穿着藏蓝色工装的服务员走了进来,看四人还在眼巴巴的上下打量服务员跟自己对比,陆泽微笑着对服务员开口。
“您好,你们这儿最沉的汤有多少斤?”
“鱼汤的话,有二斤的鱼,加上汤,三斤左右。”
“展盘和菜盘,最沉的多少斤?”
“大概展盘加菜盘,真挺沉的,最沉得十多斤吧。”
“加上鱼汤差不多二十斤?”
“差不多,您要一例吗?”
“现在有多少桌在吃饭的?”
“现在得三十出头呢。”
“这样,来两份你家分量最足的菜,越沉越好,加上最沉的盘子,一桌给我送两份,现在就让他们过去,在我点的菜都上齐之前,所有菜都让他们上,要是洒了菜,摔了盘都算我的,男的最少一趟两例,女孩最少一次一例,没活干就去刷盘子,捡沉的刷。”
“啊?”
服务员都听傻了,感觉自己脑瓜瓤儿都不够用了,真就是全场消费由赵公子买单?干这么长时间服务员,见过带女孩吃饭培养感情的,见过名义上的小弟陪酒的,还真就没听说过拉几个长相都很标致的男男女女来饭店干免费服务员的。
“去吧,你们几个跟这位大哥一块走,必须最快时间上完,最后送我这间包房,一人一例端过来。”
“哎……哎!好嘞,那您几位跟我来吧。”
别说服务员傻眼,就连四人都傻眼了,一是这陆泽给他们四个交的学费可不低,以菜谱的价格看来,两个菜得小五百了,还得乘以三十,这可够一家三口吃半年了。
其次就是不太愿意去,要知道除了陈东昇以外,其他三人的家庭条件都不错,压根没干过这种活儿,一想到待会得扛着几十斤的东西对人笑脸相迎,或者去碰那些客人的剩菜残羹,清洗那么油腻的盘子,想想都够了,这要是他们爹妈让他们去,保不齐得撒泼打滚的拒绝,可换成陆泽……唉,干吧。
于是乎,除了陈东昇以外,其余三个没吃过苦的金娃娃苦着脸起身,倒也没说什么,撸胳膊挽袖子跟服务员走出去。
只是这四个孩子刚出去没一会,陆泽就接到了PD的电话,希望能够让陆泽放弃这样的教学方式,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说。
“陆老师,我知道在表演方面您是专业的,但是……毕竟这些孩子大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干过什么体力活,这要是脚底下抹油摔了一跤,孩子万一受伤咱担不起责任,另外还容易弄伤其他顾客,这不仅仅是耽误拍摄的问题了,一个不小心就会给您惹出点麻烦,陆老师您看……要不,咱们就算了?”
“都是成年人,他们会知道注意安全的,另外我也叮嘱过了,不会发生什么事儿的。”
对于PD的担忧,陆泽倒是显得不以为意,服务员这份工作不一定轻松,但程序至少是简单的,以陆泽看来,都成年了,不至于连这份工作都做不了。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思维的片面性,随着时间的流失,人们总说新生代的孩子不能用以前的方式培养了,新老接替的这个过程中,时代已经开始了转变,但对于新生代的生活方式,或者说是与他们沟通的方式,陆泽却并不怎么熟悉。
其次陆泽当年还没他们年纪大,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已经去吕华市内的酒店做宴会服务员帮家里还债了,他陆泽能做,这些孩子为啥做不了?
这种过度的呵护对年轻人而言是不利的,起码陆泽是这么觉得的,虽然没上大学对陆泽而言是人生最大的遗憾,但那段日子也让陆泽的抗打击能力显著提高。
面对陆泽的不以为意,PD也是无可奈何,再劝估计也没什么效果,其实他本身也觉得是件小事儿,而且还可以为节目提供良好的素材,多余的担心只是怕影响了节目而已。
苦说无果,只能挂断电话,转播给导演刘翔,但刘翔能咋办?他在陆泽面前也不好使啊!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跟陆泽开口,驳了陆泽的意,只能敷衍的回应,告诉PD让摄影师好好跟拍。
陆泽并不清楚楼下的情况,独自在包间里饮着茶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这期间有不少讲究人询问了包厢号,特意过来跟陆泽道声谢,当然也免不了被认出来,只好满足对方的合影条件,送心满意足的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