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手机响了,王泽文翻身把诺基亚绿屏手机的闹铃关掉,从拳馆的小沙发上起来,把盖在身上的毛巾被叠起来,起床把拳馆的门打开。
洗漱,换上一套老旧的运动服,推门出去,先抻了抻筋骨,热身之后,开始围着拳馆周围慢跑,不一会,就遇见了拳馆其他的拳手。
“阿文早。”
“早。”
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他们比王泽文的岁数小个三四岁,跟王泽文并不是很熟悉,而且教练还经常把王泽文当成反面教材。
一个年少成名后膨胀,最后把自己弄的没有比赛可打的反面教材,谁都不想混成王泽文这样,也没人像搭理王泽文这样的人。
一直跑到六点,食堂大妈已经把伙食做好了,正常的拳手是一天五餐,而王泽文只能算保洁,只供吃三顿,剩下的饭就得靠王泽文自己解决。
昨晚吃的不是很饱,现在早就饿坏了,今早供应的是面包和面条,使劲捞了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猪吃饭啥动静,他吃饭就是什么动静,呼哧呼哧,五分钟,满满一大盆面条就全塞进了肚子,临走还拿了块面包。
这个时间拳手们刚吃完饭休息,而王泽文也趁着没人的时间开始了自己的体能训练,虽然这么做很不健康,甚至一开始的王泽文给自己练吐过,但他没有别的选择,要么不练回家卖海鲜,要么就担着胃下垂的风险去训练。
他选择了后者。
他其实是个天才,一个搏击的天才,十七岁洲际赛踢拳冠军,十八岁获得全国踢拳职业大赛冠军,如果不是自己犯事儿,他现在估计都能去曰本的踢拳职业联赛发展了。
虽然已经六年没有训练团队辅助了,但他的体能仍然是拳馆里最好的,本来重量级的拳手就少,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挺举就能让轻量级的拳手们看的目瞪口呆。
不是谁都可以称之为天才的,之前拳馆里唯一的天才就是王泽文,如果不是拳馆又发掘出了一个新的天才,估计王泽文也混不到现在的地步。
他犯了错,就该为自己犯的错承担代价,这没错,但真正导致他现在困境的,却是拳馆的环境。
等到拳手们上楼做体能,他就只能拿着抹布擦擦这儿,擦擦那儿,塑胶地面被踩出了脚印,蹲下擦干净,再一抬头,却见到了那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宋教练低头看了一眼他,面容依旧平静,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六年了,王泽文也接受不了,毕竟他自幼丧父,这是他曾经被当做父亲的人啊。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王泽文选择离他远些,坐在一边听他训斥着其他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