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成给他再次诊了脉,沉声道:“必须如此吗?”
方丈点点头,看着他不语。
有一种针法,一旦用了,将死之人会突然有了精神,仿佛好了许多,但这种精神至多能撑到一个时辰,短的一刻钟而已。
这个平安知道,万里自然也知道,普净作为天光寺的大师傅,未来的方丈,自然也知道这种事。
孙思成往外走去,几个人跟着出了门。
“普净大师傅,我说了方丈不是今日就是明日,时间不会长,但他要我施针,一旦施了针,最长不过一个时辰,方丈年老体弱,估计半个时辰就不行了,你可要让底下的人准备准备?”
普净泪水一涌而出:“非得如此吗?”
“不如此,方丈怕是没力气交代了。”
“我让人去叫些主事的师傅过来。”
一刻钟后,十几个大和尚匆匆赶了来,每个人都神色哀伤。
孙思成带着平安、万里、林峰进去,剩下的人就守在屋外。
快十月底了,半山腰上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好在孙思成和平安的人都特地带了皮大氅,尽管寒气袭人,裹紧了披风倒也不是很冷。
孙思成低声跟平安道:“待会你仔细看我的手法,这种针法轻易不会用。”
平安点点头。
孙思成、平安走到方丈面前:“方丈,我给您施针了。”
方丈微笑地看着他,平安心里一恸,虽说生老病死是常态,还是太悲凉了点,如果能给他选择,他宁愿不投胎做人。
孙思成很快施完了针,平安在心里默记着,想不到会是那样的几个穴位,道长师傅的书上也有相似的针法,但穴位不尽相同。
几乎是几歇功夫,方丈眼见的脸色好了起来,示意觉明、觉新扶他靠起来。
孙思成对普净道:“我跟平安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们。”
不等普净回答,他就带着平安几个走到院中,天光寺的寺内事,他们这些俗人还是不要沾的好。
不到一刻钟,普净就带着这些人走了出来,一个个泪眼婆娑。
“大公子,方丈师傅让你们四个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