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相国那利与西突厥人正围着他。
“郭将军!”薛万备大吼着领人赶来。
而就当西突厥人手中的弯刀就要向着郭孝恪挥下,一支箭矢呼啸而来,当即射落了就要刺中郭将军的那把弯刀。
惊变突起,是有一支骑兵从另一个方向而来,领头的将领人高马大,手执八尺长槊。
他大吼道:“爷爷梁建方是也!”
似乎是这一声大吼充满了杀气,吓得西突厥人的战马不住后退。
刚刚射箭的正是梁建方身边的裴行俭,他带着一队骑兵以最快的速度杀入敌军中,救下了郭孝恪。
这一刻,郭孝恪终于倒下了。
等郭孝恪再一次苏醒,发现自己是在营帐中,他想要起身却发现又觉得头晕目眩。
一旁的士卒道:“大将军流血太多,需要长久静养。”
“大军……”
“苏烈大将军麾下的梁建方将军前来驰援,现刘仁愿将军正在追击逃亡的龟兹国王布失毕。”
郭孝恪无力道:“焉耆与龟兹拿得太容易,老夫大意了,他们竟回首突袭。”
士卒没说的是,寻常人失血这么多恐怕早就死了,是梁建方带来了一种酒水,说是李震将军给的。
这种酒水可以治伤,还用一种羊肠线缝合,才保住了命。
本来这种疗伤药不多,存放在河西走廊的也就这么几罐。
天山的大战没这么快结束,大军在龟兹休整半月。
这支一万人有余的大军,因郭孝恪一己之见,而连日奔波,他们早已疲惫不堪,需要休整。
郭孝恪也休养了半月,还想翻身上马,发现他已没了力气,就连弓都拉不开了。
再一用力便感觉到一口气拥堵在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队医道:“大将军失血太多,伤了元气根本与脏腑,能捡回一条命已不错了。”
郭孝恪不信,不停拉着长弓,却发现怎么都拉不开,额头冷汗直冒,他一双粗糙的大手,怎么就没了力气?
“啊!”龟兹城下,郭孝恪不甘地大喊着。
梁建方将手中的半张饼递给裴行俭,他吃饱后打了个嗝。
郭孝恪呼吸沉重,一用力呼吸又咳嗽了起来。
好在这人救下来了,当时千钧一发,现在众人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梁建方站起身,吩咐道:“张士贵大将军有令,郭将军不待军令,私自带兵深入西域,险酿成大患,事关天山局势,带回长安交由兵部,听朝中处置。”
又觉一阵天旋地转,郭孝恪眼前恍惚一暗,又栽倒在地。
梁建方收拾了一番心情,重重一拍裴行俭的肩膀,疑惑道:“你这样厉害的小家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裴行俭道:“末将当年随张士贵大将军攻打庭州。”
“知道,哈哈哈!”梁建方咧嘴一笑,又道:“你的本领老夫在青海领教过了。”
说话间,他又拍了拍裴行俭的甲胄,“往后交个兄弟!老夫年纪大了些,裴老弟莫嫌弃?”
“末将岂敢嫌弃,梁大哥。”
“哈哈哈!你小子对某家胃口。”他高兴地放声大笑着。
一车车的粮草从焉耆送到了龟兹,运粮的兵卒禀报道:“二十车草料,三万张馕饼,五千斤咸肉干送到,请大将军核查。”
“来得好!今年军中粮草来得真快。”梁建方抖擞精神,又用震耳的吼声响起:“整军!与张士贵大将军一起去剁了欲谷设!”
全军齐声道:“喏。”
裴行俭骑在马背上,他现在有些担忧在天山的薛大哥,见刘仁愿回来了询问道:“抓到布失毕了?”
刘仁愿摇头道:“没抓到,往西边跑了,再深追怕遇到埋伏,带人去探了探,伊犁河边上都是欲谷设的兵马,能看到的有三万余人,北面还不知有多少人马,也不知契苾何力他们在北面的战事如何。”
裴行俭神色凝重道:“天山腹地,是一场硬仗。”
“是啊。”刘仁愿赞同道:“等入冬之后了,会更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