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再开工吧。”
“是该这么打算的。”李泰依旧是这么胖,还是没有要瘦下来的样子,过了一个夏天他在淤地坝边也吃了不少苦,可惜回来一看,还是这么胖。
兄弟俩一起走着,李泰又问道:“近来吴王兄没回来吗?”
“他啊,偶尔会回来一趟,近来一直奔走着各县,忙着最基层的工作。”
李泰稍稍点头。
“午后可有空闲?与孤出去走走。”
“也好。”
由于前一天经过礼部的一番谈话,禄东赞觉得身心疲惫。
桑布扎则觉得现在他与大相都是生死难料,他死没有关系,可若大相死了,赞普就独木难支,吐蕃该如何是好。
今天又有礼部的官吏来了,将他们带了出来,说是当朝太子与礼部又有事与他们谈。
今天谈判地点不在皇城中,而是在长安城外。
禄东赞与桑布扎被一群官吏押送着,在许多长安坊民的目光中,走在朱雀大街上。
这时候,禄东赞干脆抬起头,看着现在的长安城,与当初来时不同,生活在这里的人更多了。
街道也显得更干净了,生活在这里的唐人似乎都很忙碌,他们大多数人的脚步都急匆匆的。
街道两侧传来了酒香,肉香,还能听到孩子们笑闹声。
禄东赞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一处街巷,在一个搭建简陋的木棚下,有群人聚在一起。
木棚下,有一个人正在高声讲述着什么。
又被身后的官吏一推,禄东赞只好继续迈开脚步朝着长安城的春明门走去。
如果能够活着,禄东赞很想好好看看现在的长安城,看看这座当今最雄伟的城市的全貌。
当被官兵押送着走出长安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他见到了开阔的平原上,官道上行人车马不断。
在官道边,他见到了马贩子与酒贩子,甚至还有人在卖葡萄。
大唐的葡萄真的丰收了,他们种出了好多。
禄东赞还想多看,可是被官兵押入了马车。
咸阳桥边,李承乾与李泰正在钓着鱼,在不远处也有同样正在钓鱼的乡民。
因东宫太子喜欢钓鱼,不知不觉权贵人家,或者是寻常坊民也开始钓鱼了。
这是一种不分老幼与身份高低的休闲活动,能够在空闲的时候,拿鱼竿出来,在宁静的午后或者傍晚,就这么坐着。
李泰坐在河岸边,正吃着一张饼。
李承乾将鱼竿搁在一旁,躺在草地上,看着一卷书。
护送太子与魏王的李绩与李客师站在两侧,不让周围的乡民靠近。
刘仁轨跟着李恪去跑基层了,因此现在来咸阳桥钓鱼就不会有一个扫兴的人杵着。
等押送禄东赞与桑布扎的马车到了,李绩禀报道:“太子殿下,礼部的人来了。”
闻言,李承乾这才坐起来,这位太子也不顾长发上还夹着一些碎草。
李百药领着人而来,道:“太子殿下,人带来了。”
“大相兄,我们关中的风景如何?”
禄东赞呼吸着这里的空气,目光向着远处热闹的咸阳桥看去,道:“关中的风景一直很好。”
李承乾也看向咸阳桥,“孤记得,你当初第一次来使长安,也是从咸阳桥来的吧。”
“是的。”
“你那时候来长安,路过咸阳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禄东赞回道:“那时候的咸阳桥没这么多人,而且河道两边也没有这么多的树。”
李百药与一众官吏站在一旁,还有官吏摆好了桌案打算记录今天的谈话。
不过现在看来,太子殿下与禄东赞看起来就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李百药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太子殿下与禄东赞是对手,与松赞干布也是对手,从来不是朋友。
还听说现在的松赞干布与大唐的太子年纪相仿,只比大唐的太子年长一岁。
李承乾看着河面道:“伱看,关中的秋雨都还没来,就有这么多的落叶,看来今年的冬季会来得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