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只轻轻的低下头去。
宇文渊倒也没在意这一点暗流,又接着看那账单,道:「真是混账,就当了三十两银子!」
这个时候,他不生气东西被偷被当,反倒更生气自己的心爱之物明珠蒙尘,被人弃若敝履,幸好宇文晔在一旁宽慰道:「刚刚如意不是说了吗,人家就是知道是好东西,才故意压价的。」
宇文渊生了一下气,又抬头看向穆先:「怎么只拿了这账单回来?东西呢?」
穆先道:「是少夫人吩咐的,让我们拿了钱先去看杯子,确认了是国公丢失的那只越窑杯,但只拿钱去买这张账单,杯子暂且不动。」
宇文渊微微蹙眉,转头看向商如意:「这是何意?」
商如意笑道:「若要赎回杯子也容易,可赎回来,当铺销了账,就找不到谁是真正拿走这只杯子的人了。」
「哦?」
宇文渊似也明白了什么,抬手将那账单递给了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示意她接着说,商如意接过账单,草草的扫了一眼,其实刚刚宇文渊念出来的那些已经是顶要紧的信息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再看的。于是抬头对着慧姨笑道:「劳烦慧姨,把茶
房的人都叫过来吧。」
慧姨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亲自去叫了。
不一会儿,茶房服侍的几个人都来到了膳厅。
而明显的,其中那个贵叔已经是满头冷汗,走进来的时候,被门槛绊得险些跌倒。
商如意看了看他们几个,然后说道:「那一日茶房失窃的事,想来各位还记得,我当时就说过,挖地三尺也要把杯子找出来,如今杯子的去向已经知晓,只是,是谁拿出去,当给了都会南街的登丰号,这就要有人出来认了。」
她顿了一下,没人开口。
商如意又温和的说道:「谁认了,只当是自首,虽撵出府去不再录用,但也没甚好罚的;可若不认,那就是铁了心要做贼,既然是贼,就少不得要挨板子了。」
那几个丫鬟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惊讶,有人惶恐,而个子最高的贵叔,这个时候恨不得把脑袋都缩进肩膀里,整个人蜷成了一团。
目光扫视了他们一圈,始终无人应答,商如意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失望的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直接点名了。」
慧姨在一旁道:「少夫人,这账单上只记了东西和银钱,也没记人名,你如何知道是谁?」
商如意笑道:「我当然知道。」
说完,她转头道:「胡华。」
话音一落,那个站在人群中的小厮一下子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他诧异的望着商如意道:「少夫人,小的虽然是在茶房服侍,可从没手脚不干净过;再说了,那当铺的账上又没小的的名字,少夫人为何说是我?」
商如意道:「虽然账上没有你的名字,可字里行间,却写满了你的名字。」
那胡华听得一头雾水,只说道:「少夫人的话,小的没念过书,听不懂。总之,捉女干捉双,捉贼拿赃,若没有证据,小的一头碰死在这里,也不能认!」.
冷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