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又看向玻璃里面,外面能看见里面,里面看不到外面,“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路明非这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发起狠来却完全另一副样子。”
“源稚生都跟你说了?”韩秋问。
“嗯,会议的事情,他都跟我说了。”
“你知道他是怪物,还让他跟绘梨衣待在一起,不害怕吗?”
“倒也还好,知道他平时是什么样子。”上杉越望向路明非,眼中多是平和,“那天我也挺意外的,你昏迷的时间里,我私下给他做过应激实验。他并没有出现像那晚的变化,最大程度的应激也就是晕过去。”
“他只对梆子声有反应。”韩秋说:“或者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生死关头?”
“别人的生死关头,例如他的朋友。”
“他也做过那个脑桥中断手术?”
“嗯。”韩秋解释道:“不是赫尔佐格,是……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了。”
“看来所有事情最后都是围绕着这个小子。”上杉越只是老了,不是蠢。
“理论上是这样,但也只是理论。”韩秋想换个话题,便问道:“未来什么打算?”
他就像回到了那个毕业季,高中时期即将分别,跟好友们讨论未来如何如何。
区别是那时风华正茂,同学少年,得到的回复大多是“上个好大学,出来当大老板”之类的话。
而现在得到的回复是……去法国养老、继续流浪……
还真是弄人,穷苦少年想攀登高峰,位极之皇想悠哉游哉。
“我没什么主见。”上杉越又重复着这句话,“稚生和绘梨衣要去法国,稚女大概率也不会留在本家,可能也不会跟着稚生他们吧。”
“源稚女不会跟着源稚生走的,他跟我说了。”韩秋告知道。
“果然。唉,他们都长大了,是我出现得太晚。让我选,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跟着稚生和绘梨衣,还是跟着稚女。”
“所以你打算留在蛇岐八家?”韩秋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嗯,稚生希望我留在这里。”上杉越不由长叹:“大概这就是惩罚吧,我逃了一辈子,最后又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