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数月的时间一闪而过,而此时的北域境内。
“怀渊师兄,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秦梦雪那双水灵灵、犹如宝石般闪耀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动着,目光满含关切与温柔,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神情略显凝重的男子。
只见秦怀渊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仿佛被什么烦心事困扰着一般。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朝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最近这几日不知为何,我的右眼皮老是不停地跳动,而且心底深处还一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之感。这种感觉挥之不去,让我总觉得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降临。”秦怀渊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烦乱的念头甩出脑海。
秦梦雪听闻此言,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张开双臂从背后轻轻地拥住了秦怀渊。她将头靠在对方宽阔的背上,柔声细语地道:“怀渊师兄,想来定是这几日过于劳累所致。待我们成功夺得那件灵宝之后,你一定要好生歇息调养一番才是。”
秦怀渊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又慢慢地吐出,似乎想要借此平复一下内心躁动的情绪。片刻之后,他嘴角微微上扬,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梦雪师妹所言极是,也许真的只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然而,尽管嘴上如此说道,可实际上秦怀渊心中的那份不安却并未因此而减轻半分。趁着秦梦雪不注意的时候,他悄然运转灵力,以传音入密之术向不远处的树林中发出一道指令:“速派几名圣者返回中域待命,我预感到可能会有变故发生。”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原本平静无波的树林之中突然有数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这几日的中域可谓是热闹至极,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来自四面八方的各宗各派人士,甚至包括那些独来独往的散修们,皆如潮水般纷纷涌向中域。之所以出现如此盛况,原因无他,只因不久之后,一场震撼整个大陆的盛事——六宗会比即将拉开帷幕!这场会比不仅将决定着六宗之间实力的新排名,更有可能引发各大宗派格局的剧变。
近来,一则消息不胫而走:灵霄阁此番极有可能被逐出六宗之列。此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众多宗派蠢蠢欲动,一个个摩拳擦掌,妄图借此良机取代灵霄阁,跻身于那象征着大陆顶级势力的六宗之位。
然而,此时此刻,身为灵霄阁代表的童言,其内心却充满了无尽的忧虑与不安。她深知,自己不过是一枚用于换取星辰阁援助的联姻棋子罢了。尽管通过这种方式暂时获得了些许支持,但那种完全依赖他人的无力感始终萦绕心头,令她倍感压抑。然而,面对自身实力的孱弱,她又能如何呢?除了默默接受命运的安排,似乎别无选择。
童言下意识地紧紧捏住了拳头,掌心传来微微的疼痛。身处六宗这样的顶尖势力之中,在外人的眼中,或许自己风光无限、令人艳羡。但其中的辛酸苦辣,唯有她自己心知肚明。在这里,没有所谓的自由可言,亦不存在丝毫的尊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弱者注定要被强者无情地践踏在脚下。而像她这般弱小之人,最终也只能沦为维系宗门利益的联姻工具,身不由己,任人摆布。
“苟延残喘也比消失殆尽要好些吧?”童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无奈和苦涩,那笑容仿佛是被命运无情捉弄后的自嘲。
站在她身后的几名弟子都低垂着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他们似乎对于自身的实力缺乏足够的信心。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黯淡,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艰难险阻。
然而,与这些情绪低落的弟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几个懒散地靠在一旁的家伙。其中一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嘲讽道:“哼,看来你们对自己这点微末的实力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啊。居然要卖掉自家的大小姐来向我们星辰阁求援,这可真是个明智之举呢。”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那几名弟子的心窝。他们猛地抬起头,愤怒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死死地盯着那个口出狂言的人。只见他们一个个紧紧地捏住了拳头,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似乎随时都会冲上去给对方一顿痛揍。
面对如此充满敌意的注视,那名弟子却只是轻蔑地将嘴角一撇,满不在乎地说道:“怎么?光瞪眼睛有什么用?你们难道真有这个胆量敢动手不成?”他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你……”一名弟子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开口反驳,却被童言突然站起身来发出的一声大喝打断。
“够了!”童言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震得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震。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钟声。那钟声悠扬而洪亮,仿佛能穿透云霄,震撼人心。伴随着钟声的回荡,还有一句雄浑无比的话语响彻整个中域的每一个角落:“六宗会比,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