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威风凛凛的模样,比起当初牛毛帐篷里“路岐一支”大力堂的七头开蒙一级脊牯牛,不知厉害了多少倍。
然而,这有着脊牛血脉、本应凶残好斗的脊牯牛在牛市口的骑手手里却温顺得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
那骑手不是别人,正是在老头子跟前的疤叔。
按照白妹的说法,得了神志病的桑老,时好时坏,也不知怎的,他听说子辉要去花柳巷,竟执意把疤叔派了出来,还让子辉帮桑老给兔九妹要个帕子,要疤叔把帕子带给桑老。
子辉心中暗自腹诽:这个老不正经的,得了神志病,还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兔九妹是谁?那可是身份堪比吴掌柜的娼族掌舵人,一个封圣境界的大妖。
子辉可不觉得,以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能从兔九妹手中要到帕子。不过毕竟是老头子的想法,子辉尽管心中没底,却也没有拒绝。
等子辉从涂山府赶到牛市口骑兽市场时,只见疤叔早已站在牛市口丐帮骑兽堂前,他那略显孤寂的身影在清晨的微风中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等待了许久。
而后,疤叔就成了子辉的骑手。
疤叔是个蒙面大汉,身形消瘦,中等身材,他那一身黑色的兽皮紧紧地贴在身上,脸上蒙着的黑布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沧桑的眼睛。
奇怪的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子辉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这疤叔的实力至少也是开蒙后期小圆满的境界。
疤叔一路上沉默寡言,他与脊牯牛之间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默契。他跟脊牯牛时不时还要说上一句“驾、吁、咦、喔”的口令,声音低沉而有力。
而跟子辉说的最多就是“嗯、哦、啊!”那脊牯牛似乎对疤叔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一路上,哪怕疤叔只是微微动一下手指,不用开口,它就心领神会,迅速地知道了该快还是该慢,该上坡还是该下坡。
子辉心中暗自嘀咕:“这疤叔到底什么来头?能让这凶猛的脊牯牛如此听话,如同被驯服的绵羊一般。”
想着想着,忍不住开口问道:“疤叔,您这驯兽的本事可真厉害!我还从未见过能把这样一头猛兽驯得服服帖帖的人。”
疤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眼神依旧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子辉讨了个没趣,尴尬地笑了笑,也不再多问,一路上只默默欣赏着沿途不断变换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