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怎么了?”
“嘤嘤嘤……”薄星澜低着头,绞着双手,小声抽泣。
方怡见她哭哭啼啼,愈发来气,忍不住替她开了口,“这个没用的东西,招人戏耍,怀了孕。现在人家不认账了……”
薄星澜捂住脸,哭得更大声了。
方怡继续怒骂,“哭哭哭,就知道哭,都跟你说了,不要轻易跟男人发生关系。现在好了,薄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薄星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颤抖。
桑榆晚听明白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方怡在含沙射影。
自从薄行止落葬那天,她和容止同坐一车之后,薄家人都开始怀疑两人之间有些不清白。
桑榆晚眉目沉了沉,缓缓开口,“三婶,你着急叫我回来,就因为这事。”
方怡一怔。
“三婶,我不觉得六妹妹这事,需要我来处理。你们是她的父母,处理起来更方便。”桑榆晚语气平淡,身上却散发出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场。
方怡重重呼吸,脸色陡变,言语间也多了些怒意,“这事,我和寒山还真不好处理。”
“哦?”桑榆晚嘴角微勾,不以为意的表情。
方怡狠狠瞪了薄星澜一眼,眼角的皱纹都盛满了怒意,“戏耍她的人要是一般人,也不用惊动你。偏偏,那个男人是……”
薄星澜不由自主攥紧了手指,头垂得更低了。
桑榆晚眼皮兀自跳了两下,心里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面上保持着平静。“三婶,说下去。”
“他是……”方怡正要开口。
下人进来通报,“家主,二爷来了。”
桑榆晚心头微微一惊,预判今天这出戏,不简单。
容止逆光走进。夕阳的余晖在他身后编织成一片绚烂的光幕,他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清晰又有些朦胧。
凌厉的步伐声,铿锵有力,与生俱来的威严。
薄星澜吓得瑟瑟发抖。
方怡见状,赶紧把她扯到一边。
容止走进大厅,目光直直落在主位的桑榆晚身上,深邃的眼眸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家主,好。”
桑榆晚平静的心湖起了微澜,极力掩饰,眸光里还是有复杂光芒微微闪过,“你怎么来了?”
容止唇角半勾,目光似有深意流动,“三叔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出了事,让我过来看看。”
桑榆晚唇边浮出一抹讽笑,“呵,出了事,他自己倒躲起来了。”
容止眼神微动,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