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誉衡竟然要推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坐上高位。
容止寒峭的唇角淡淡上扬,“二叔的意思,要我接管薄家。”
薄誉衡表情有些微妙,“你是行止的弟弟,亦是大房唯一的男丁。由你来接任家主之位,理所当然。”
容止眉间浮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凌厉,“二叔,你可是真心?”
薄誉衡说道,“当然。”
薄寒山听到这话,气得面目狰狞,“二哥,你怎么能把家主之位让给他。你若不想要,可以给我。我可是你的亲弟弟。”
薄誉衡偏头,看向他的目光滑过一抹狠戾,“我自有我的道理,你给我闭嘴。”
薄寒山胸膛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容止蓦地转身,深邃的眼眸,染了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
“各位叔公,你们觉得呢?”
长辈们相互看了一眼,表示对此毫无异议。
容止侧过身来,深沉的眸子对上桑榆晚的视线,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绪。
“大嫂,你可有意见?”
灵堂里的温度一下低了几度,寒风吹动白色的挽花,瑟瑟作响。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达桑榆晚的头顶。她深深呼吸了两口,眼神冷如寒月,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叔公和二叔都没有意见,我理应支持。只是……”
她稍稍顿了一下,淡淡说道。
“我怀孕了。”
清凌凌的声音,有如一颗惊雷在灵堂上空炸响。
众人睁大眼睛看向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薄寒山更是惊掉了下巴。
薄誉衡怔了一下,眼底翻涌出惊涛骇浪,“侄媳妇,子嗣之事可不能乱说。”
桑榆晚眼神平静无波,唇角牵起浅浅的弧度,“二叔,十月怀胎,瓜熟蒂落。这事能随意编造么?”
薄誉衡听到这话,眼里闪出几分怀疑的寒光,“你既然怀孕了,为什么不早说?”
桑榆晚不疾不徐,声音沉静有力,“江城习俗,胎儿不满三月,不宜对外公布。这是行止唯一的骨血,无论如何我都得小心,再小心。”
薄誉衡语塞,脸色铁青。
众位长辈见状,陆续开口。
“既然侄孙媳妇已有身孕,那这家主的掌印不必交出来。”
“孩子成人之前,一切都由侄孙媳妇代管。孩子成人后,再移交给他。”
“依照薄家家规,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