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彻瞪着相拥的两人,忍了又忍,到底是没敢上前强行将两人分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容衡玉微微侧眸,似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裴云彻身上,似乎在打量着什么,又低垂下眉眼,敛尽眸中一切情绪。
哄好锦瑟,纳兰镜闻终于看向裴云彻,后者见她看过来,嘴巴一瘪,朝着她走了两步又停下,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
纳兰镜闻扫了眼他身边,神色微敛,询问道:“裴小将军呢?”
没想到纳兰镜闻第一句会是问自家姐姐,难不成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没有姐姐重要?
他越想越委屈,眼前逐渐开始模糊,一片细雪落在他长睫上,颤了颤,遮住了他眸中的细碎。
纳兰镜闻面容沉静,抬手拂开他发间的细雪,裴云彻抬头,微红的眼中倒映着她冷艳的面庞,在纳兰镜闻即将收回手时,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袖子,悄悄瞥了她一眼,见她面上没有任何不耐,又得寸进尺地勾住她的手指。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跟小猫挠痒痒似的,纳兰镜闻注视着他,眉眼柔和下来,倒是没松开他的手。
裴云彻其实很好哄,不过是小孩子为了一颗糖而吵闹,只是以往会这颗糖大吵大闹,闹得人尽皆知,如今却收敛许多,只是心中委屈,可当一伸手便能抓住那颗糖时,又很快忘记了之前的委屈,只剩下糖果的甜蜜。
他勾着纳兰镜闻的手,有些耀武扬威地朝着锦瑟看了一眼,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又蠢得可爱。
锦瑟自然不会跟裴云彻计较,于他而言,纳兰镜闻不只是他一人的,不论给谁宠爱,都是应该的,男子嫁人后,最忌讳的便是善妒,他自觉比不上其他人,便更不会嫉妒。
柳凄山站在锦瑟身边,自然能看到裴云彻那示威的眼神,他活了那么多年,心智早已不似当初,裴云彻的小动作在他看来,实在是幼稚,甚至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他侧眸看了看身边的锦瑟,想了想,拍了拍锦瑟交叠的双手。
锦瑟有些怔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朝着他抿唇一笑。
纳兰镜闻看到裴云彻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询问。
“裴小将军呢?”
裴云彻也不再委屈了,如实道:“姐姐说,让我先和你见面。”
纳兰镜闻没有说话,裴云彻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你真的不能带我一起走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男子皆抬眸望向纳兰镜闻,目光如炬,纳兰镜闻想忽视都难。
他们没有一个人不希望在纳兰镜闻身边的,他们不说,是不想给她添麻烦,更不想让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