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当前时代需要变革的时候,谨慎而小心的选择下一个政策,你的每一个政策的改变,都要思考,它会牵扯到哪些人的利益?”
“改变一个原始部落很简单,改变一个部落邦国也很简单,因为大家的制度都很简陋,此时的改变,不过是先进的制度代替落后的制度,所有人能过上好日子,大家没有反对的理由,但是改变一个绵延了百年以上的,顽固腐朽的奴隶制帝国,乃至于你们这些衍生又重组的城邦,那就有些困难了。”
“你们的万邦,和我们不太一样,我们过去也有万邦时代,但因为天灾的缘故,而不断的进行适应和改变,所以一直没有太过固定的社会模式,就像是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长满了细弱的分枝,修建起来自然是很轻松的,而你们这根树枝,本体倒是不太强壮,可分枝却很强壮,主弱而干强,势必难以修剪了。”
“所以说,王权没有永恒,生产力和生产方式,也是决定了社会变革的重要因素,你仔细想一想,贵族所存在的依据是什么呢,现在神庙的祭司掌握着文字的解释权,可如果我把我们的纸张,全部印刷上你们的文字,并且教会你们这里的平民甚至是奴隶识字,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当文字的解释权,不在于祭司和贵族手里的时候,哪怕是被关着的奴隶,也能大声的朗诵拉格什法典中的规矩,譬如奴隶不可被随意杀伐。”
古地亚在怔怔呆愣之后,陷入了一阵哀叹与惋惜之中。
简单来说,拉格什的生产力还很落后,甚至可以说非常落后,控制的范围也就是如今这种状态了,一座主城邦的影响力,在奴隶制时期,尤其是当前的黑暗时代中,还能扩散到十几个城市和四十个村落,这已经是了不起了。
随后,他突然正色起来,对妘载道:
“我想要知道,为王者的真正意义,已经我应该做的事情。”
“听闻了您的解释之后,我得到了很多的启示,但也有些迷茫。”
“我的王位也是别人推举而来的,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我的手段可以拿捏那些贵族,而事实上那些贵族确实是也惧怕我的一些行为,所以对于我成为王者,并且做出的许多决策,他们都不敢加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