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呆呆的站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你回去吧,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从明天开始,你自己想办法,不可以让你弟弟接受他们的任何治疗!不要让他们接触你弟弟!我会让你弟弟活过来的!”那声音缓缓说道,随后,随着一声叹息,那声音消失在这漫长的夜里,仿佛,她从未出现过。这个世界,重又沉浸在一片寂静里,仅剩下纷杂的虫鸣,还有那个呆若木鸡的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可才终于想起要挪动一下自己,她的双脚,早已经发麻。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脸上冰凉,泪水,已经湿透了脸庞。
她看了看眼前那黑漆漆的小楼,只能转身蹒跚着往门外走去!
这夜,怎会如此漫长,仿佛就如同充满苦涩的人生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次日,李博仁再来的时候,秦可只让他把脉,不再让他在做任何理疗,李博仁大为惊讶,以为自己是否太过高调,导致秦小姐开始反感,于是开始反复劝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直到秦可向他保证,治疗费用分文不少,他才放心。
圣女并未食言,秦可的病情日渐好转,三天之后,便已经开始醒来,只是仍然不能说话。
见到弟弟醒来,秦可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难以言传。
她想起那个晚上圣女的话,“遵从内心”。这句话听来何其简单。可是,要做的又是何等艰难。
如果能够一直遵从内心,也许她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上京,也不该把自己和弟弟推到如此境地。
曾经,她一直遵从内心,严防死守,无论遭遇何种威逼利诱,也不放弃。
她不知道她从何时开始失守,只在那一刻起,她便开始一溃千里,也许,这一切,本来就不应该发生,不过,只因了她一时的失守,这才开始一溃千里。
这时候,她才发觉,也许她失去的东西,比任何东西都更珍贵。
正值退潮时分,夕阳西下,余晖如碎金般洒落在湿漉漉的沙滩上,熠熠生辉。两艘归港的渔船斜靠在沙滩边,几个渔民手持长刷,认真地清理着附着在船底的藤壶。
闵墨悠然自得地坐在村头便利店旁,远眺着忙碌的渔民们,顺便灌了一口冰镇啤酒,然后转头对坐在他对面的林易欣说道:“嘿,林同学啊,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怪呢?”
林易欣闻声看向闵墨,面无表情地拿起眼前的可乐,也跟着抿了一口,淡淡地回应道:“我能有什么事?”
“不对,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闵墨斩钉截铁地说。
“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林易欣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喊道,但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正在帮渔民整理渔网的萧晓身上。
“不好,泉眼塌方啦!”随着一声惊叫传来,远处的工地上顿时炸开了锅。原本正在忙碌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神情紧张地望向声源处,然后毫不犹豫地拔腿就往工地飞奔而去。
这段时间以来,引水工程进展迅速,眼看着村里就要重新喝上甘甜的玉露泉了,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怎能不让人心急如焚?要知道,这眼泉水可是全村人未来生活的希望啊!
闵墨跑得比谁都快,眨眼间便抵达了塌方现场。他定睛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新挖的泉眼洞口竟然塌了一大片!不过万幸的是,塌下来的碎石体积都不算太大,所以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待到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村民们纷纷拿起工具,开始动手清理那些堆积如山的碎石块。闵墨也赶紧走上前,仔细观察起塌方的情况来。他惊讶地发现,塌方的位置恰好位于洞口的斜上方,按常理来说,那里本应是一整块巨大的岩石才对,怎么会突然坍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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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闵墨还注意到,这些塌落的石块几乎全都是崭新的断口,仿佛是刚刚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折断的一般,看上去实在有些诡异。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正准备走进洞中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闵先生?萧晓不见了!” 闵墨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正站在不远处,大声呼喊着。仔细一看,这人正是林易欣。
闵墨连忙从石堆上走下来,快步走到林易欣面前,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林易欣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说道:“刚刚……刚才我看到有艘快艇从海滩上冲过来,几个人下船二话不说就把萧晓抓去!带上快艇跑了!当时,海滩上没有其他人,我……我追不上他们……”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闵墨心头一沉,眉头紧紧皱起。他知道,这渔村地处偏僻,知道的人不多,若非早有计划,几乎不可能找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安慰林易欣道:“别着急,我们先冷静下来。你还记得那艘快艇往哪个方向跑的吗?”
林易欣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指着前方的背后的海滩说道:“他们好像朝东面跑的……”
“东面?他们往滨海工厂去了?”闵墨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