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瞬间被眼前的药材铺所吸引,此地位置着实优越,人流如织,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门口悬挂的招牌,“王记药材铺”四个大字虽在阳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辨,却难掩其历经风雨后的斑驳与陈旧,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岁月里那些或平淡或波折的故事。
怀着一丝好奇与期待,凌晨缓缓迈过那道门槛,踏入店内。入目之处,各类陈列的招牌随意而松散地分布着,药材亦是毫无规整地摆放着,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未经雕琢、质朴而又略显杂乱的气息,就好似时光老人在匆忙赶路之际,遗忘了对这里的精心妆点,徒留这些物件在岁月的长河里肆意生长、蔓延。
黎坤大步流星地走进店内,中气十足地呼喊着:“修勇,瞧瞧谁来了!”李修勇自是早有心理准备,此前便已知晓黎坤前去接应凌晨之事。此刻,他放下手中正忙碌的活儿,脸上挂着诚挚而温暖的关切,疾步迎上前去:“凌晨,你可算是到了,这一路上还算顺遂吧?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吃过东西?”嘴上虽这般询问着,可他的目光却仍时不时地飘向一旁那位正坐着等待治疗的老伯,手上的动作也未曾停歇半分,“先等我把老伯这脚伤料理妥当,咱们再寻个闲暇好好聊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正说着呢,黎坤的老婆王英从里屋走出来了。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惊喜,开口就道:“哎呀,晨仔来啦!吃没吃饭呢?这都两点多了,下午肯定还饿着肚子吧?”黎坤稍微想了想,就说:“你赶紧去买两份碟头饭回来就行,烧鹅腿饭就挺好。”凌晨一听有烧鹅腿饭,心里一下子就热乎起来,忍不住有点小期待。说起来,他好久都没尝过这地道的香港美味了,当下就明白这是黎坤特意给自己安排的,心里别提多感激了。王英应了一声,麻溜地拿了钱,转身就出门买饭去了。
凌晨此时方得以认认真真地审视起二哥李修勇。只见二哥全神贯注地蹲在地上,为一位老伯悉心敷脚。瞧那老伯的脚,红肿之处清晰可见,想必是扭伤所致。老伯满是感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李修勇的夸赞:“阿勇师傅啊,您这手可真是巧,心也细。我这脚,之前不知道找了多少人,都没能治好。可算是遇到您了,我这多年的老毛病,总算是有希望了。您瞧瞧,现在我都能慢慢试着走路了,以前哪敢想啊,出门全靠拐杖撑着。”
黎坤在旁边听见,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连忙接话道:“肯定啦,我这女婿可不是一般人,他在大陆的大医院里当过医生,医术高明着呢。”老伯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转过头问道:“就是丽珍的先生?从大陆来的呀?”黎坤重重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对,是丽珍的先生,他在大陆的大医院上班的,医术一流。”
李修勇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既非大医院出身,也没有那正规的医生执照。可他心里也清楚,在这一方小天地里,病人们所求的无非是病痛能除。只要能把病治好,又有谁会去深究那些学历证明和行医资质呢?于是,他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并未言语,手上依旧稳稳地为老伯敷着药,心无旁骛地专注于眼前的治疗,任由黎坤的话语在空气中飘散。
黎坤心中打着小算盘,他之所以这般向街坊宣扬李修勇,就是盼着能借众人之口,让李修勇的名声传扬开来,如此一来,找他看病的患者自然会源源不断。黎坤顿了顿,又接着补充道:“阿勇在医术上那可是有一手绝活儿,尤其是腰椎间盘突出、骨折还有颈椎病这些病症,他最是擅长。在大陆的医院里,那可是声名远扬,每天都有一大拨病人排着长队等着找他看病。他的号源常常一放出来就被抢挂一空,忙得连中午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常常是随便扒拉几口就又接着给病人诊治了。”
老伯激动地竖起大拇指,操着一口地道的香港话说道:“我梗系知啦!我哩个旧患都揾过好多医生睇噶啦,医咗好耐都医唔好。好在遇到阿勇,佢帮我做咗几次理疗,又敷咗几剂药,我宜家已经可以试着行路啦!真系犀利到冇得顶啊!”老伯的意思就是说阿勇的医术真的很棒,真的很厉害。
李修勇直起身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好了,何伯,这次诊金药费承惠一百二十元。”说着,他转身走向药柜,熟练地取出两帖药膏,递到何伯手中,“我给您拿了这两帖药膏,您拿回去自己敷,记住了,隔三天敷一帖就行。等这两帖药膏敷完,您这脚伤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您应该可以大行大走了。”
何伯咧开嘴,满脸笑容,用极为地道的粤语说道:“系唔系真嘎?咁犀利嘅!如果到阵时真系好似你讲咁,我实会过嚟封个大利是俾你呀!”(何伯的意思就是如果真的大行大走就过来封个红包给李修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