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当年继位手段不正,坊间多传他有弑兄杀父的嫌疑。致使皇帝登基之后越发敏感多疑,兴起了许多文字狱。
顾矜宁的父亲好歹在朝为官多年,按理说不应该会触怒皇帝,可这一次不知怎么不小心,一首即兴作诗引得皇帝勃然大怒,将顾氏全族都抓了起来。
时荔亲爹虽然不在朝为官,但时家是百年世家,朝中人脉广泛,所以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那位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议论当年之事,现在正是盛怒,就怕有人火上浇油。”
关起房门,亲爹忧心忡忡。
“现在最关键的是,矜宁该怎么办?”亲娘紧皱眉心,并没有因为担忧而乱了方寸,而是想着眼下之事。
他们以为,顾矜宁现下还不知道自家的事情。
但其实,相似内容的飞鸽传书,几乎同时也传到了顾矜宁手上。
顾家近年在京城名望颇盛,虽然比不了时家百年,但亦是后起之秀。尤其对于他,顾家几乎倾全族之力培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位列三卿。
顾家忽然出事,顾矜宁知道的真相比时家夫妻还要多上许多。
这一次,是他父亲一着不慎,被朝堂上的仇敌算计,正好踩中了今上的死穴。
俗话说打蛇七寸,顾家此次很难全身而退。
而他留在这里,势必要牵连到时家。
顾矜宁坐在灯下沉思片刻,伸手将书信置于灯火之上,静静地看着书信烧成飞灰。
他趁夜色,没有惊动任何人,连一路从京城跟过来的小厮和书童都没有惊动,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