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番话、这眼神……
皇上该不会知晓了些什么吧?
该不会,他今日的谋算与算计,皆早已被陛下给察觉了吧?
这……
思及此,安国公邓城愈发心虚起来,垂着头,讷讷半晌,却也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龙椅之上的李元珩,则早已移开了目光。
一席话言罢,不待安国公邓城、及众人有所反应,李元珩的视线,又淡淡在刚才出列的众大臣们身上,一一扫过:
“何爱卿、宋爱卿、贾爱卿,你们最近,好像也都有修缮、扩大宅院、重修祖宅吧?
如此,就不叫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了?”
李元珩一脸的似笑非笑,目光最终定格在最先跳出来请谏的御史郭怀安的身上:
“还有你——郭爱卿,听闻你前年才新纳了个小妾,为了这爱妾,你也是专门为她建造了一处别院了的呢。
据说,这别院,也是雕梁画栋、颇费心思。
足足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才建好。
如此,就不算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了?是吧?”
闻言,刚刚那一派义正言辞的大臣们,那肃然的脸上,都有一瞬间的龟裂。
被昭文帝挨个点名的几名大臣的面色,更是一僵,唬得噗通一声,跪倒于地:
“陛下——,这……这……”
他们“这,这”了个半晌,却硬是没有“这”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那御史郭怀安,虽心虚,却还是仰着脖颈,强辩道:
“陛下,这怎么能一样?
臣与安国公、以及诸位大人,虽兴了些土木,却都是用的自家银钱建造别院、园子、修缮扩建房屋、祖宅。
如此,何来劳民伤财一说?”
潜台词是——
我们都是用的自己的钱,怎么修,都可以啊。
何罪之有?
闻言,李元珩则是一挑眉:
“哦?郭爱卿的意思是——用自己的钱财修宅子,就不算劳民伤财?
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