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乡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忍打破陈氏幻想,可是人都到村头了,却又不得不提醒的说道。“他们在村口说是丈量土地哩。好几个人呢,领头的是县衙里的户书老爷,李二头在县衙里见过,认出来的。”
“丈量啥土地,我们家的土地在县衙都备了案,领了田契的。”朱父走出门道。
“二哥,那我就不知道了。”乡人摇了摇头,然后着急的提醒道。“可是好些衙役呢,带着纸笔拉着尺子都到地头了呢。你们快去看看吧。”
古代等级制度森严,官本位思想根深蒂固,户书也不过是县衙户房典吏,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可是在古代乡人眼中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官,管着整个县征收税、交粮纳税呢,人家可是坐县衙的,手下有好多衙役呢。
在古代虽说是知县负责,可是知县毕竟一个人,分身乏术,真正在县衙办事的是六房胥吏,他们实际上承揽了衙门权利和职责。县官不是现管,在老百姓看来六房胥吏都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
县衙来人,还在丈量土地,这可不是小事,所以乡人看到后觉的事情很大,就急急的过来给朱家报信了,现在在地头上还有很多人在围着看呢。
土地是古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在乡人的提醒下,朱父他们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家人,跟着乡人,往村前地里走去。
才走出门没多久,就碰到了从朱家老宅闻讯前来的朱老爷子等人,当然大伯朱守仁也在。
朱老爷子他们跟朱父一样,脸上也都带着惊诧的表情,被县衙来人丈量土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冲击到了,不过大伯朱守仁却表现了读书人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质,泰然处之,颇有一种任尔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魄力,好像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一样,一点也不惊讶。
“守义,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听着县衙来人了?”朱老爷子担心的问道。
“爹,我也不知道,说是丈量土地。”朱父摇了摇头。
“这丈量土地可是户房的事,莫非来的是户房的官老爷,这户房主要负责交粮纳税”大伯朱守仁背着手,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的胡须抑扬顿挫的说道。
交粮纳税?朱老爷子一听,脸色不由沉重了起来。
走到地头的时候,发现在朱平安家地头上已经围了很多村人了,村人们看到朱家人过来,也都打着招呼让出了一条路,让朱家人走到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