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赞同此文之见,然惊艳之,此何人所著,哪位大家?”王世贞读完后,深深的赞叹了一句,然后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四维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一边吃的欢快朱平安。
“呵呵呵。我觉得也是子厚,也只有子厚这般外表憨厚、实则大智若愚的人才能写出这等洞察人心的奇文。”王世贞在刚开始读的时候就怀疑是朱平安写的了,因为字体都是朱平安的字体,而且这等奇文若是以前就有的话,早就流传开了,那么便是现在才写出来的,很容易便联想到朱平安身上。
“游戏之作罢了,哪有什么洞察人心。”朱平安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指着桌子上王世贞留下的诗道,“文生这篇《钦鴀行》较我游戏之作好多了,不过文生你也太过锋芒毕露。道理你我都懂,但是现在却不是我等发声的时候。所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子厚所言正是我所想要说的,在我们面前这样无所谓,不过在其他人面前,文生还需多加小心。此刻严党势大,不可与之争锋,小心伤虎不成反被噬。切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徐徐图之。”张四维在朱平安话音落后,就又补充了几句。
王世贞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们放心吧,我这也只是在你们面前说说。”
吃过午饭,朱平安和张四维将王世贞送到大理寺,然后两人才返回翰林院。到了翰林院,张四维回了他办公的地方处理事情,朱平安回了藏书阁,继续起了整理书架的大业。
下午大约三点多的时候,翰林院来了几位小黄门,给翰林院送来了宫里的赏赐,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荣誉称号,就是七顶帽子而已。
这七顶帽子分别赏赐给今日上午去西苑写对联青词的翰林,也就是朱平安他们七人。
收到帽子,朱平安就觉得嘉靖帝的赏赐很是敷衍,这帽子分明就是今日斋醮时某些道士所戴的帽子
这帽子有点类似于冠,不知道跟史书上记载的嘉靖帝赐给严嵩、夏言等大臣的沉香水叶冠是不是同一款式的。这帽子是黑色的,黑色在五行中对应水,大约是道教对水的膜拜吧,道教尚水因水善利不争。
几位小黄门送完赏赐后,还带来了数张精裱的纸张,纸上写的对联和青词,都是从今日斋醮所用的对联青词中精选出来的,上面盖有嘉靖帝的私印,也就是说这上面的对联和青词都是得到嘉靖帝认可的。
“烦请大人按照惯例存档。”小黄门将装裱好的纸张递给了李春芳。
李春芳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恭敬的接了过来,对斋醮中精选的对联、青词存档是惯例了,李春芳自然懂得。小黄门在李春芳收下后,便挥了下拂尘告辞回转西苑了。
在小黄门走后,厅堂内的翰林们便催促李春芳将纸张打开,看看有哪些对联、青词入了嘉靖帝的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