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一个下午,从县里赶来了一位差役。将一份从应天府发来的公报复制件送到了朱平安家。
“皇恩浩荡,宣旨恩科本官谨遵圣谕,于十月二十至应天科考诸生。学问长益者,留俟科举;学问荒疏者,黜为吏民;无故而不至者,严惩不怠。”
果然还是吊考,不过幸好是十月二十日,地点也是应天府,科考完距离恩科乡试也就没几天了。正好赶上乡试,也不用自己来回奔波。
算算时间距离科考的时间还有近二十多天呢。
时间足够了。
又过了数日,秋风吹来的稻谷的香味。大片大片的稻子静静地立在田地里做着美梦。齐刷刷的稻梗直挺挺地站立,被秋天捧在手里。在下河村前村后向最远的地方延伸。站在高处放眼四望,全都是金灿灿的稻子。
下河村开始忙碌起来了,因为稻子熟了。
这一天。朱平安一大早也换了粗布短衣,要跟着父母及大哥一起去田地里收割水稻。
“彘弟。你这是干啥,快回去看书去。”大哥朱平川眼尖。看到朱平安换了粗布短衣,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个弟弟想要干什么,不由开口让朱平安回房间看书。
“咦,我一眨眼没见,你就换衣服了。别胡闹了,去看你的书去。”母亲陈氏闻言,也看到了从房门出来的朱平安,惊讶了一声,也是开口让朱平安快点回房间看书。
“彘儿,你就别去了,我跟你哥还有你娘就够了。这些天农忙,我都不去赶车了。”朱父也是一样,让朱平安回房看书。虽说,朱父一直都觉的男孩多流点汗好,可是在朱平安快要去考恩科的时候,朱父还是觉的朱平安在家看书才好。
朱平安穿着粗布短衣走到父母及兄长面前,憨笑着说,“我看了太久的书了,胳膊手腿都有些生锈了,正好去田里松快送快。再说了,这些天我可是一直在家看书了,也有些倦了,就当去放松一下了。我以前不也是去地里的嘛,没什么,就这两天不碍事的。”
这些年,朱平安家又添置了不少田地,要是让父母还有大哥他们去田里收割,还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母亲陈氏不愿意让朱平安去地里,“你都是秀才了还下什么地啊,你还是会去看你的书去吧。”
“娘,我也是壮劳力呢。再说了,就连当今皇上都会在特定时间下地,劝科农桑呢,更不用说我只是一个小秀才呢。”朱平安憨笑着,将母亲陈氏手里的镰刀拿了过来。
“多看一天书不多,少看一天书不少,儿子早就将书本记在脑子里了,一边干活一边默读都不碍事。”朱平安又接着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