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好心的老大爷,朱平安涉足走在南城。
城南繁华优胜西城,只是多了一股酒香胭脂气,附近有条满是游船的河流,桨声灯影,河水厚而不腻,河对岸隐约可闻女子欢笑声,时不时见有雄性一脸猥琐的举着油伞过桥往对岸而去,走了片刻,朱平安忽地恍然大悟。
尼玛,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淮嘛!
往河对岸去的雄性中也有学子书生,或许也有不少是满腹经纶的吧。
但是,朱平安站在桥边,却是没有一点过桥去的意思。连接秦淮河两岸的石桥,上面有一行不太清楚的打油诗:君子不过桥,过桥不君子。
这句话让朱平安颇有感慨。
这条不宽的秦淮河,左岸宏图大志,右岸雪月风花。
风雨中,朱平安举着伞蓦然转身,就在这一岸寻找客栈栖身。行人往来不绝,酒肆店家也有不少,只是客栈却不多,或许大都被对岸风花雪月场所抢去了生意吧,人家那不仅可以睡还有暖床美娇娘,拿什么竞争。
问了两个客栈,俱是客满,房源似乎比西城还紧张。
在寻找客栈的途中,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夫子庙,和秦淮河对岸的风花雪月场所遥遥对应,到时让觉得有些可笑。
再往前走便看到沿河而建的庞大的建筑群,上书四个字“江南贡院”。
呃
这就是自己即将到来的院试考场了。
明朝院试由中央派遣提学官巡视各府主持院试,提学官于驻在地(一般为省城,亦有例外者,如顺天学政驻通州)考试就近的府、县,其余各府,则依次分期案临考试。南直隶提学官就驻于应天。就这样,提学官提督各府院试,古代交通又不好,若是让提学官各府去跑,时间也不够。正场一场,复试一场。揭晓称“出案”。录取者为生员,送入府、县学宫,称“入学”,受教官的月课与考校。江南贡院一开始是县试地点,在洪武年间变成了院试、乡试、会试的考场,当然朱棣迁都北京顺天后,会试统一都在顺天了,但是南直隶的院试、乡试还都是在应天的这个江南贡院。
江南贡院在这,怪不得刚刚有不少书生学子过河去。
想必,秦淮河畔也因贡院、夫子庙的存在才繁荣起来的吧。
朱平安又连续问了三家客栈,最后才找到了一个落脚地,不是柴房,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是客栈最上方的阁楼,可不是滕王、黄鹤、岳阳楼那样的阁楼,这是客栈上方的拱形建筑形成的一个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