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只是看着她,始终一言不发。
香江的雨季每年循环往复,从不会因谁的意志而停歇。
就好像温皎这个人,她我行我素,绝不会因谁而有半分让步。
可是魏殊乾始终记得那时,香江潮湿的大雨,温皎穿着剪裁青春的裙子,盈盈一握的眼神,头发有浅浅的潮湿。
她站在自己家门口,朝着自己露出笑容,很无辜,却好似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毒药,用无害的外表掩饰上瘾的本质,她说:“魏殊乾,我的钱都给你交保护费了,你不用收养我吗?”
少女一时心血来潮,在他面前装起了没钱的学生。
那年的魏殊乾还没有满手血腥,还算是赤忱干净,他皱眉的看着温皎,片刻后起身,走向她,“进来吧。”
温皎就这么成为了魏殊乾家中的常客。
她知道他无父无母,知道他孑然一身。
夜色昏暗的灯光下,温皎红着眼睛,足够以假乱真的神态,她说:“魏殊乾,我心疼你。”
她说的如此煞有介事,彼时的魏殊乾是真的相信了。
他甚至天真的觉得,也许,也许是上天觉得他太苦了,所以才让温皎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她就好像是冬日的那抹阳光,温暖,充满了生命力。
可是这所谓的温暖,从一开始,就是假象。
他的存在,对于温皎而言,只是大小姐一时兴起的狩猎游戏。
后来的餐厅酒吧,做着苦力支撑生活的少年,被闹事的富家子弟按在地上殴打。
那个告诉自己,她身无分文的少女,就这么挡在自己面前,重重的耳光扇在纨绔子弟脸上,后者一改方才的嚣张跋扈,卑躬屈膝的讨好陪笑。
原来是船王的女儿,真正的富家女。
魏殊乾那时已经陷得很深了,人生第一次心动,爱上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一颗心沉入谷底,却还是天真的妄想:说不定呢?说不定他们还是能排除万难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