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
虞归晚用凉水洗了好几次脸,耳边依旧回荡着女生清澈的嗓音。
那几句话,一直在她的耳边环绕着。
可偏偏不管她怎么努力去想,却始终想不起来当时的画面。
她抬眸,没管脸上还在滑落的水,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庞。
秦语微跟她说,是因为身体里的毒素被激发了,后遗症影响了大脑中的海马体,所以记忆就会有些混乱。
虞归晚怎么能不懂呢?
只是,她不愿意自己的眼睛像是被一层迷雾遮挡住了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但身体却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这种反应才是让她最难以接受的。
就好像,在她的记忆里,江聿怀不过是刚见面就跟她领证的男人,印象中,他们之间并无任何交集。
无论前世今生,有的只有那张婚约。
是的,她记得前世发生的一切,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也记得自己是怎么荒谬且不可思议地重活了一世。
可唯独,她记不清和江聿怀之间的记忆。
秦语微说他们后来在一起了,她当时什么话也没说。
不是因为她不信,正是因为她信,信她和江聿怀在一起了这个事实。
她的目光会不自觉地看向江聿怀,在他握住她的手时,手心的温度会让她觉得心安。
还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气息,有种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可这些熟悉对她来说都太陌生了。
虞归晚接受不了。
她接受不了别人说她爱一个人,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体也不自觉地想要向他靠近。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爱上江聿怀,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这些种种,一直让她很难受。
虞归晚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按在盥洗台上的手缓缓地握成拳头。
好半晌后,她才睁开眼,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后,抽了张纸擦干脸上的水,这才转身下楼。
……
楼下。
诺里斯从江聿怀一下楼就开始忙碌着做鸡汤面后,就开始阴阳怪气。
他从江西那里抢了个苹果,坐在中岛台前的高脚凳上,看着男人忙碌的背影,吧唧吧唧地啃着苹果,然后幽怨地吐槽着。
“江西啊,你说你们基地里的手下知道你们爷是这么的重色轻友的吗?”
“北野凛那个老匹夫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被算计了。”
“不就是因为他无意中惦记上了别人的媳妇,然后人家哦,吃醋了,生气了,反手就给他一个教训。”
“北野凛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你说他会不会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