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是对大王不满也!”
郭敞这话若是传出去,恐怕真会有人因此来指责李牧,李牧也是百口莫辩。
原因很简单。
李牧败了!
战败就是原罪!
战败者还不老老实实的执行王令,而是继续违抗王令、一意孤行,这不是对大王不满又是什么!
然而李牧的态度却格外坚决:“此战应该如何打,本君心中有数。”
“秦长安君军略如何,本君亦已心中有数。”
“前番我军战败非战之罪,而实乃天之威!”
“然本君已寻得秦长安君不便驱使地龙之所在,只待各部兵马布置完毕,便可全歼秦军!”
“于现下向西挺进,只会导致我军重演败局。”
“唯有据守此地,方才能迎来全胜!”
听着李牧的话语,扈穹等将领们缓缓颔首。
吴家垴之战让他们心中满是后怕和恐惧。
他们尚且如此,更遑论士卒们了。
即便是不考虑其他因素,赵军也不能再将战场放在太行山区域。
否则大军恐将不战自溃!
见将领们听明白了,李牧心下稍宽,看向郭敞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随意:“如你这等竖子听不懂本君之谋也是正常。”
“汝只需要回禀大王,本君自有本君的打算。”
“若大王信得过本君,本君必将为大赵带回一场辉煌的胜利!”
“若大王信不过本君,那便请大王另选他人为将!”
郭敞脸色很是难看:“武安君,不觉得自己太过嚣张了吗!”
李牧淡声道:“本君嚣张与否,都不影响本君报偿先王恩义!”
本君就嚣张了,你又能如何!
本君一直以来都这么嚣张,历代大王又能如何!
郭敞气极反笑的点了点头:“善善善!”
“既然武安君心意已决,本官也劝之不得。”
“本官倒是要看看,武安君接连违抗王令,究竟能为我大赵带回怎样的胜利!”
李牧草草拱手:“告辞,不送!”
郭敞冷声一哼,大袖一摆,愤然离去!
扈穹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主帅,不对劲!”
“前番相邦指挥主帅作战,主帅便拒绝王令。”
“此番相邦竟然再次妄图指挥主帅作战!”
“相邦理应知道他此举不能影响到主帅,而只是会自取其辱。”
“相邦怎会如此行事!”
在扈穹看来,上一次李牧拒不从令就是很打郭开脸的事。
郭开非但没有针对李牧,反倒是再次尝试给李牧下达命令。
这绝对是非常愚蠢的举动,因为这严重暴露了郭开无法掌控李牧的事实。
连李牧都控制不住,他郭开凭什么掌控朝政,又凭什么让其他朝臣不得不听从他的号令?
对于李牧这等手握重兵又个性鲜明的将领,郭开最好的处理方式理应是听之任之、多加提防,待到手握大权之后再来细细处置。
扈穹觉得,他都能想明白的事郭开不可能想不明白。
此事背后必然有着针对李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