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鄢柳还在他们面前嚣张跋扈,一副地头蛇的模样逼迫他们割让利益。
但不过只是一日过后,鄢柳却已经成了条半死不活的臭虫被人按在地上。
至多一个月后,鄢柳就会变成一条死透的臭虫,葬于泥土!
那,与鄢柳斗的有来有往甚至时不时被鄢柳压制一二的他们呢?
他们在朝廷面前又算什么!
鄂鏖肃然拱手:“唯!”
“亦请上官将鄢柳拒捕、妄图令仆从门客杀害本官之事,上禀大王!”
漆雕锐略略颔首:“本官见得的一切,皆会如实上禀大王!”
鄢括惶然而呼:“上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鄢氏多年在鄢县乐善好施、臂助黔首。”
“怎会去谋害黔首啊!”
“还请上官明察!明察啊!”
漆雕锐目光锐利的看向鄢括:“为何要提及鄢氏?”
“你的意思是说,鄢柳所为与鄢氏有关?”
鄢括悚然而呼:“下官绝无此意!”
漆雕锐追问道:“那为何要提及鄢氏?”
鄢括还想辩驳,却见鄢柳颓唐的摇了摇头。
没用的。
在强权面前,一切言语都只是孱弱的蚊嗡,只需要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大片,甚至还会牵连更多!
所以鄢柳才试图武装突围、逃出生天,而后迅速带着他三族之内的主脉子弟遁入山林,保住性命、保住三族的同时还能与留守鄢县的鄢括等支脉子弟遥相呼应。
可惜的是,鄢柳失败了。
鄂鏖带来的那些‘移民’,都不是摆设!
在鄢柳已经失败的情况下,鄢柳不能把鄢括也搭进去!
鄢括见状无奈轻叹,拱手一礼:“是下官失言,下官并无异议。”
“大王英明!”
漆雕锐却是道:“你可以有异议,无论谁人、无论身份,皆可有异议。”
“本官身为南郡监御史,任何人对朝廷的任何异议皆可上禀本官。”
“若有异议,本官必当彻查!严查!”
“狱掾括若是有异议,也大可直言!”
漆雕锐这话听在黔首耳中很提气。
但听在鄢括耳中却是直白的威胁!
对漆雕锐有异议,需要对漆雕锐上禀?
那审判的时候怎么审?
莫不是漆雕锐端坐高台,问上一句: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至于随之而来的彻查和严查,更是对鄢氏的毁灭性打击!
因为鄢氏的所作所为,根本经不起查!
鄢括只能赶忙拱手再礼:“下官别无异议!”
漆雕锐略略颔首:“既如此,本官便不多留了。”
“诸位,告辞,希望日后无缘再见!”
漆雕锐走了。
就如漆雕锐拒绝了宴席邀请,反倒是宴席过半之际带着苦主和随行青壮们一同杀入鄢县衙署一般。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吃一口招待的餐食。
只留下满地尸首和一名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