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被不断滋扰,短短五日便阵亡将士千余,只得退守乌程城休整!”
反观昭云却只是一名被项燕挑剩下的戍守后方的三流将领而已。
退回淮河以南?
那这一战不是白打了吗!
楚王启俯视全场,正声质问:“寡人也不愿退守淮河以南。”
楚国现在最多也就只能挤出四万兵马,怎么对两万来去如风、滑不留手、没有明确目标的敌军发起全歼?
“我大楚怎么胜?!”
迎着所有朝臣愕然的目光,楚王启将冕冠放在了案几之上,侧行一步让开了那让楚王启甘愿放弃一切也要争夺的大位!
于很长一段时间里,兵家对游击战的称呼就是彭越挠楚之策!
将手中军报砸在地上,楚王启怒声而喝:“追捕敌军不得!”
余下一众朝臣也随之拱手:“臣附议!”
“而今后方又有这支兵马横冲直撞、乱我大楚腹地!”
昭岑抬眸看向楚王启,声音坚定:“若行大王此策,则大楚将亡!”
“他们进入我大楚腹地的唯一目的,就只是扰乱我大楚后方?”
“只待我大楚退守淮河以南,则秦齐之盟便已告终。”
你说这话本君可就不困了啊!
这句话好像按下了朝堂的静音键一样,竟令得所有朝臣再次鸦雀无声。
怎么全歼?
“或许,这支秦齐联军根本就没有明确的战略目标。”
“但只要这支敌军继续活跃于我军后方,我大楚必定会民怨沸腾,也必须要再挤出士卒去围歼这支敌军,更需要增派兵力去保护我军的辎重运输线路。”
在楚国的大后方,楚国的四万兵马竟然无法对远征而来的两万秦齐联军完成围剿,甚至还被两万秦齐联军打回了城池,不得不看着秦齐联军继续在外作乱。
昭岑拱手再礼:“臣实不愿大王为亡国之君,臣亦不愿臣等为亡国之臣。”
然而不等这朝臣说完,楚王启已经暴怒而喝:“那是我军夺回的吗?”
“那分明是敌军在劫掠之后便抽身而去。”
“前线秦齐联军距离这支秦齐联军活动的区域相隔至少七百里,根本无法勾连,甚至无法为这支敌军输送辎重。”
“那是秦齐二国让给我大楚的!”
派一支精兵进入敌国疆域,结果不为夺取战略要塞,也不为夺取进军桥头堡,更不是为了焚烧粮库大仓断辎重,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为了调虎离山,而后直扑国都啊!
昭岑却沉吟着开口:“臣倒是有一个想法。”
“万万不可啊!”
昭岑再次摇头:“敌军在夺延陵城、菱夫城后至今仍未对我大楚的任何一座城池进行强攻,只是不断游走于乡里。”
“乡里多无城墙,敌军一至,至多半日便可完成攻陷、劫掠和撤退。”
他们也想知道!
阳文君熊终突然坐直了身子,看向那大位的目光满是贪婪。
“昭云所部因多日不能休整而疲敝不堪之际,敌军便会合兵一处,对我军进行强攻!”
这不只是楚王启对嬴成蟜的刻板印象,也是当今天下对战争的刻板印象。
听着楚王启的怒斥,所有朝臣都垂下头颅。
但昭岑等朝臣却已当即下拜:“臣等绝无此意!”
而且所有朝臣都看得清楚,当今大楚早已风雨飘摇,一旦楚王启真的禅位,那必将让这场本就已胜少败多的战争彻底失败!
楚王启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禅位。
浓浓的无奈!
昭岑上前拱手,诚恳的说:“启禀大王,将军昭云的军略没有任何错处。”
“传令上柱国燕即刻引兵回撤淮河以南!”
“既然诸位爱卿皆以为寡人无能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