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楚军兵临城下,重兵围困新郑城!”
“兄可知弟在前线有多担忧?”
嬴政可谓被刺专业户。
单单被史料记载过的刺杀就有一百余次!
且嬴政遭遇的大部分刺杀都源于嬴政对于自身安全的疏忽大意!
就如兰池刺杀。
嬴政仅仅带着四名卫兵就敢去兰池溜达,结果遇到大群刺客,嬴政险些丧命于刺客之手!
想到这些原本历史上发生过的刺杀事件,嬴成蟜既忧又气,用力拍着案几:“兄申斥于弟,令弟莫要赴险、莫要冲阵。”
“可大兄你自己呢?”
“你看看你自己做到了没有!”
嬴政拍案而起:“兄前驻新郑,还不是为了王弟!”
“弟若早早回军,兄何至于行险!”
嬴成蟜也拍案而起:“弟鏖战冲杀,还不是为了大兄!”
“若非兄被困新郑城,弟又何至于强攻项城和寿春城!”
场面僵住了。
马车前方的小木窗被皮管小心翼翼的拉下,让马车形成了密闭空间,马车内的气压也随之越来越低。
兄弟二人全都怒目圆瞪的看着对方,谁都不愿退让。
但僵持之下,嬴政的怒气积累速度要远超嬴成蟜。
他终究是大秦的王!
除嬴成蟜之外,何人胆敢如此与他说话?
他更是嬴成蟜的大兄!
便是嬴成蟜也不应该如此与他说话!
“反了你了!”嬴政怒解玉勾金带:“父王不在,兄便代父管教于你!”
话落,嬴政持带甩向嬴成蟜。
“嘭!”
就在金带甩来之前,嬴成蟜已经一脚踹开车门,飞身下车!
嬴政怒意更盛:“还敢躲!”
嬴成蟜梗着脖子大喊:“大兄以宽待己、以严待弟,弟不服!”
见嬴成蟜和嬴政的争执如此激烈,李信当即就要上前。
王翦却一把抓住了李信的肩膀:“你要作甚?”
李信又焦又怒:“长安君顶撞大王,还对大王出言不逊。”
“而今大王意欲惩处长安君,长安君竟然还敢躲避?”
“旁人畏于长安君之勇武不敢上前,但末将不怕!”
“末将这就代大王捉拿长安君!”
王翦无语的看着李信:“不愧为赵将李牧的族侄。”
不得不说,这叔侄二人的性子真有几分相似。
就眼下这局面,若是无人劝说,两兄弟很快就能重归于好。
可若是去个人劝劝,那矛盾可就大发了!
但以嬴政和嬴成蟜之间的关系,以及嬴成蟜的个人能力、荣耀、势力和威望,嬴政和嬴成蟜不可能彻底决裂,在经过剧烈冲突后,依旧会重归于好。
届时,那个上去劝架的人可就惨喽!
王翦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等你在朝中多待一段时间便知道了。”
“大王与长安君之间的事,少掺和。”
李信冷声道:“大王有难,臣子岂能无动于衷!”
“放手!”
李信用尽全力向前走,但却挣不脱王翦粗糙有力的大手。
王翦笑了笑:“李将军莫急,且稍待片刻。”
“想来无须多久,大王与长安君就该重归于好了。”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稍待片刻。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嬴政就已强压下怒气,哼了一声:“上车!”
嬴成蟜一仰脖子:“我不!”
“你打我!”
嬴政将玉勾金带还于腰间,没好气的呵斥:“你这竖子!滚上来!”
嬴成蟜倒腾着小碎步靠近马车,然后撩开车帘一角,探头探脑的往里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