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刚斩杀了一名楚军,昭灿就惊声高呼:“秦军势大,撤军!”
嬴成蟜:???
看着撒丫子逃跑的楚军,嬴成蟜都懵了。
这是什么打法?
本将怎么想不通呢!
下意识的勒马停步,嬴成蟜犹疑发问:“这是,有埋伏?”
卦夫眨了眨眼:“俺咋觉着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想打呢。”
“不过他们跑的真是快!”
看着一溜烟跑回昭晃身旁的敌军,嬴成蟜环视四周也没能发现可以用于埋伏的兵马和地形。
思虑片刻后,嬴成蟜面露笑容:“本将从未如今日般感谢商君!”
远远看着昭晃所部,嬴成蟜沉声下令:“退!”
嬴成蟜出城本就不是为了杀敌,只是为了给苏角所部和孟南所部压阵。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嬴成蟜不会为了多杀几个人便破坏自己制定的战术计划。
嬴成蟜在笑,但屈桓却已经在骂人了。
“昭晃,汝母婢也!”
随着昭晃的虚晃一枪,景岖所部的处境愈发艰难。
苏角所部像是一个乌龟一样卡在景岖所部内部,虽然没对景岖所部造成什么杀伤,却大大破坏了景岖所部的阵型,更为秦军弩手争取到了更多的射杀机会。
而在景岖所部西侧,孟南所部已经侧击而上,即将与苏角所部完成夹击。
彼时的苏角所部,可就不一定还愿意做乌龟了!
项燕失望的目光从昭晃身上一扫而过,沉声喝令:“传令景颇、景礼所部,增援景岖所部。”
“传令项风所部,随景礼所部前进,待抵近城门之际杀向城门,阻长安君退路!”
项燕并不在意景岖所部的折损。
但嬴成蟜竟然出城了!
若是能趁此机会留下嬴成蟜,哪怕需要付出景岖所部全军覆没的代价,项燕也会毫不犹豫!
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击,项燕双眼紧紧的盯着嬴成蟜,轻声喃喃:“长安君,你是真的少年得志便轻狂,还是在佯做轻狂?”
自家人不会害自家人。
眼见景岖所部遇险,景氏将领早已焦急不已。
得见项燕将令,景颇、景礼毫不犹豫的发兵前进。
项风也落下自己的都尉旗,悄悄跟在景礼所部身后。
然而嬴成蟜却在发觉三支楚军急行而来后,便当即下令:“传令苏角所部,撤军!”
“传令孟南所部,掩护苏角撤军后即刻回城!”
面对极大的兵力差和名将项燕,嬴成蟜的警惕性早已拉到极限。
占完便宜,直接开溜!
苏角也当即大喝:“后军转前军,前军转后军,撤!”
手持盾牌,苏角警惕的盯着景岖,生怕景岖衔尾追杀。
但景岖却挥手让左右两侧的楚军让开了道路,并令本部后退,丝毫没有留下秦军的意图,只是想尽快撤出秦弩的射程范围。
苏角见状试探着从地上背起一名袍泽,见景岖还是在撤军,苏角悄悄吩咐:“让袍泽们撤军时带上伤兵。”
明明是互为敌手的两军,此刻却分外和谐,默契的放任对方撤离战场。
看到秦军顺利退回安陵城,屈桓遗憾的叹了一声:“可惜了!”
项燕的心态倒是平和:“无碍。”
“本将也不过只是一试而已。”
“长安君的名声不是养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如此历经大战的将领若是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他活不到现在。”
屈桓恨声道:“若是昭晃所部能杀上去缠住秦军,长安君或许就跑不了了!”
对此,项燕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