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关所有人切身性命的事,所有魏军水师都拼了老命!
可客观事物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一轮又一轮火矢对着魏军水师抛洒而下,总有那么几根能命中吃水线。
一旦一艘船的吃水线被命中,附着于此的石油便开始熊熊燃烧,进而烧毁整艘舰船。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岑边所部已驾驶着破破烂烂的舢板逆流而来。
诚然,舢板在大翼面前简直是小朋友。
可这些小朋友手里可拿着枪呢!
眼见舢板船上亮起一片火光,紧接着那些火光便向魏军水师抛飞而来。
魏琦用沙哑的声音怒吼:“快!加速!再快一点!”
“落水士卒游至秦军附近,夺取秦军舟船!”
另一边,岑边也在怒吼:“快!前军靠岸避让,后军继续射击!”
在一轮轮火矢的覆盖下,魏军水师彻底化作一片火海。
灵活的舢板在魏军抵近之前就会迅速溜向两岸,待魏军舟船驶过才会再追击而上,根本不给魏军夺船的机会。
魏琦举目四望,便见魏军的大翼仅剩两艘,飞舟也仅剩四十余艘,其余的所有舟船全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就连魏琦座下的大翼也已经燃起了火焰!
以秦军火矢的密度,剩下的舟船又能坚持多久?
魏琦知道,原定计划已经失败了。
魏琦当即下令:“传令,所有舟船靠岸,令所有士卒于东岸汇合!”
桨手们早就想靠岸了。
听见魏琦这命令,桨手们抡船桨的速度更快了几分,令舟船如火矢般撞向岸边。
船还没挺稳,桨手和士卒们便连滚带爬的冲上东岸,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
千名秦军士卒早已列阵等候于此。
秦军前方,苏角拱手一礼:“大秦二五百主苏角,拜见彭城君。”
魏琦脸色无比阴沉,顺着舷梯走下大翼,拱手还礼:“大魏彭城君,见过苏将军。”
苏角笑道:“我军主帅长安君早已与彭城君神交已久。”
“特派末将前来请彭城君往秦军大营一叙。”
魏琦自嘲道:“往秦军大营一叙?”
“败军之将,有什么好叙的!”
“怕不是挟本将以劝降大梁城守军吧!”
苏角耿直的点了点头:“这二者并不冲突。”
魏琦怒斥:“本将乃是先王之子,岂会做卖国求存之事!”
苏角看向不断向魏琦汇聚而来的魏军,温声发问:“彭城君,您也不希望看到您的袍泽们尽数战死吧?”
已有千余名魏军士卒上岸,从纸面上看,魏军的兵力甚至略高于苏角所部。
但这些士卒早已疲敝不堪,又能有几分战力?
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魏琦回身喝问:“大梁城就在我等身后,尔等的家眷皆在大梁城中。”
“为大梁城死战,尔等畏乎?”
谁敢在这个时候说自己怕死?
那不是等着被魏琦一剑砍了脑袋吗!
所有魏军士卒不得不违心的高呼:“无畏!”
魏琦转身看向苏角:“苏将军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