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皇帝该有的担当,他倒是没有忘记,哀家还以为他去了上林苑,就知道狩猎跟玩闹呢!”
虞宫。
长乐宫。
孙黎的话,让低首而立的孙斌,眉宇间透出复杂之色,他知道太皇太后讲这些,并非是在说新君。
“虞都内外粮、布等价哄抬一事,你是怎样想的?”孙黎倚着软垫,面色有些苍白,打量着孙斌道。
“这前线的仗是打起来了,但从各方汇总来看,想以雷霆之势速战速决,多半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此形势下,就已经有人急不可耐的,想着趁乱大肆敛财,视国朝律法于无物,还真是令哀家开了眼了!”
“姑母,今下这等态势,中枢的态度必须明确,必须强硬!!”
孙斌不假思索,当即作揖拜道:“侄儿担心这种趋势,倘若中枢不加以遏制,继而震慑住一些人,恐这股风潮会迅速扩散开。”
“虞都尚且如此,别地就可想而知了。”
“此战您要有心理准备,想在数月间,甚至是半载,就想将叛乱镇压下来,这多半是不可能的。”
“你也觉得派韩青领军是错的?”
孙黎眉头微挑,盯着孙斌道。
别看韩青已奉旨领军离都,急赴北疆去镇压叛乱,但是在朝野间的质疑与抨击,却从来都没有停过。
今下要说压力最大的,非孙黎莫属。
“不,侄儿始终觉得派平川侯去镇压叛乱,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孙斌没有任何迟疑,语气铿锵道。
“朝中熟悉北疆的,是有一些。”
“可像平川侯这样的,却很少。”
“侄儿之所以这样讲,是认为此次叛乱,会让一些别有用心之辈趁乱搅局,这点中枢要严防,地方要死盯!”
“侄儿觉得这场叛乱,恐怕没有最初想的那样简单,看似态度鲜明的中枢,实则有些问题是藏在最深处的。”
殿内气氛有些微妙。
垂手而立的梁璜,眼眸深处掠过一道惊诧,他下意识想抬起头,可随即却被理性给制止了。
“大虞要能多些像你这般清醒之人,那或许就不会有眼下乱象了。”
孙黎复杂的盯着孙斌,“说起来还真够讽刺的,曾经人人厌恶的那个乱世,现在却有一些人,就因为一些私利,而想叫其再度重演,呵呵,哀家当初真的是错了,错的离谱,太祖在世时就该杀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