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承恩宫的热闹,彼时的长乐宫却很安静。
晚霞在天际绽放。
红日西落。
长乐宫的宫人们,忙着给各处点灯,即便是这样,期间也没有任何声响,太皇太后喜静,谁敢惊扰到她老人家,那就是死罪。
“陛下归宫了?”
正殿内。
孙黎表情冷漠,对梁璜道。
“禀太皇太后,陛下已归宫。”
梁璜低首道:“在承恩宫所办家宴,人都去的差不多了。”
“玩心那样重,居然还知归宫。”
孙黎冷冷道:“哀家还道他不归宫呢。”
梁璜沉默不言。
别看太皇太后这样讲,但梁璜又如何不知,自家主子对新君的态度,相较于最初,已有很大改变。
“太皇太后,那批遗孤在上林苑,闹出不少事来。”想到这里,梁璜低首道:“特别是此事在虞都上下,出现些不好的言论。”
“既是陛下做的事,那就别跟哀家讲这些。”
孙黎娥眉微蹙,“外朝那边有何动静?”
“反响很大。”
梁璜忙道:“徐黜没有进宫赴宴,有些人坐不住了。”
“才一场家宴,就有人坐不住了。”
孙黎冷哼一声:“这要是国宴的话,那大虞岂不要反了天!”
相较于对楚凌做的种种,在这段时日,以徐黜为首的一些人,明里暗里做的事,触碰到了孙黎底线。
真正经历一些事,孙黎才清楚自家丈夫活着时,面对朝中的一些事,为何采取的是那种态度。
都是惯得臭毛病!
作为大虞的至尊,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但唯独不能做妥协与让步,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当初孙黎出于某些考虑,选择在一些事上让步,却不知这一让步带来的后果,会在这么久之后才体现出来。
在虞宫待着的孙黎,知晓她那位庶孙皇帝,在上林苑做的种种,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有几分羡慕。
曾经的她就像她的庶孙皇帝一样,无需去想这些糟心事,只需把后宫管好就行,但在大势推动下,使得她跟她的儿媳,孙媳被推到台前,那么对她们而言,有些事是没有退路去选的。
做女人不容易,年幼时或许无忧,可一旦成年了,结婚了,很多离的远的东西,就直接拉到身边了。
夫家,娘家,这是两本最难算的账。
有了孩子,有了孙辈,这难算的账就更多了。
一个人一个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