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时起,孙黎突然明白自家丈夫,常提做皇帝不是执掌大权于一身,就能做到事事随心,很多时候皇帝是被动的,是孤家寡人,想掌握大势就要学会隐忍,在该抑的时候抑,在该扬的时候扬。
政治太他娘的肮脏了,妥协与交易是常有发生的,对身处高位的人而言,天下子民在他们眼里就是蝼蚁,即便是死掉再多,也不会起到任何的影响。
先前孙黎不明白这些,毕竟她不是大虞的皇帝,很多时候无需她亲自出面,去解决所遇到的困境与麻烦。
但是眼下啊,孙黎却开始明白了。
这朝堂之上,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有太多人的利益要顾及到,有太多事的影响要兼顾到……
尽管孙黎很不喜这种感觉,但眼下的她必须要撑起来,有太多的人在盯着她,看着她,即便是再难,她也要撑下去。
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
“你说什么?!”
御史台。
御史大夫署。
暴鸢露出惊诧,盯着眼前之人道:“你确定?”
“总宪,下官很确定!”
那人作揖再拜道:“此谕乃太皇太后之令,中书省已拟好,现在都递往门下省了,此事在朝传开了。”
太皇太后为何要这样做啊。
暴鸢压着惊疑,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偏在这个时候,不仅恢复了徐黜的左相国之职,还加了柱国衔。
若仅是前者的话,那还好说。
毕竟眼下的大虞朝堂,的确面临不少事情,各地灾情,边疆不稳,邪社难压……桩桩件件下,需要调拨钱粮的地方太多。
可增加一位柱国,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本宪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暴鸢沉吟许久,这才对那人道。
“下官告退。”
那人作揖拜道,随即便退出了堂内,此刻,御史台上下已经乱了,毕竟此事实在非同小可啊。
‘太皇太后,您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