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安德森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诊室,十多年前师父也是辐射超标得白血病走的,如今轮到了自己,但师父比较幸运,孤家寡人没有后顾之忧,于是非常潇洒地从埃尔伯特峰顶部纵身一跃,摔成肉饼。而马修的孩子却刚刚考上了丹佛大学,高昂的学费全靠他不菲的薪水支撑,妻子体弱多病无法工作,简直不敢想象身死之后,家庭会变成什么样。
他坐在室外的椅子上迷茫地望着天空,自从公立高中毕业后,人生就陷入了可怕的螺旋,不断在过度消费和透支生命中摇摆,当初明明知道铀矿工人得这种职业病的概率很高,但还是受不了金钱的诱惑,才落得如此下场。
“马修安德森?”一名亚洲人坐在他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了你的病历,再生障碍性贫血,晚期,恐怕命不久矣。”
“关你什么事?”
“没有商业险,没有资产收入,跟美森矿业签署的合同显示,若因职业病去世,抚恤金只有区区五万美金,到时候老婆没钱看病,孩子恐怕要背上沉重的助学贷款,唉,真是令人绝望的前景,可怜中年人果然死不起。”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了解得那么清楚?”马修深感诧异。
“作为一名不久于世的人,何必再关心这些没用的细枝末节,我可以提供一个选项,帮助你为人生画上圆满的句号。”
“胡扯!”马修心烦意乱地站起身来,准备往停车场走去。